周柏的事情已全部处理完毕,朝廷派来的新安抚使正在赶来的路上,璟王一行人赈灾济民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 连日来为了周柏的事情劳心劳力,李玄望特地让众人在扬州休息两日,再启程回京。 “正好,还能赶上荷花时节。”商枝笑眯眯地倒茶,对窗边的宋玉慈道。 “这个时候还有荷花?”宋玉慈很惊讶,放下手里的书抬头。 “江南温暖,虽然已过盛夏,但荷花要到秋末才凋谢完呢,”商枝走到宋玉慈身旁,“娘子要不要今日去看看?” 从小长在京城的宋玉慈虽见过不少荷花,但想必江南莲塘里接天莲叶映日荷花的美景也别有一番滋味。 “娘子?” 宋玉慈还没回答,萧云策却敲门探进半个头来。 “璟王殿下要带着大家游湖赏荷,娘子要不要同去?”他的双眼明亮,满含期待。 “正巧,”商枝将萧云策迎进来,“奴婢刚和娘子再说荷花呢。” “那刚好,我们一道去。”说话时,萧云策的目光一直温柔地注视宋玉慈。 “好。”她莞尔,一口应下。 “不厚道,太不厚道!”湖边,丁寻山看着对面成双成对的四人,欲哭无泪。 无他,一条船上只坐两人和船夫,自然是宋玉慈和萧云策一条,李玄望与秦若姝一条。 孤家寡人丁寻山这就落单了。 萧云策幸灾乐祸地拍拍他的肩:“丁兄,独行也是一种乐趣啊。” 换来的是丁寻山的一记猛锤。 李玄望看向丁寻山:“丁大人不如回去便找位淑女喜结良缘,如此也不怕落单。” 丁寻山却苦笑着摇头:“算了,独行自在。” 萧云策知道丁寻山早心有所属,没有顺着李玄望的话茬接着调侃。 宋玉慈对丁寻山久不成亲一直感到疑惑。 前世亦是如此,她只记得从认识丁寻山到他因萧家斩首,都不曾见他对哪个女子动心过。 她偏头又悄悄打量丁寻山一番,实在摸不清楚。 、 糖糕在她怀里拱了拱,宋玉慈急忙伸手安抚。 秦若姝一早就对她怀里的兔子垂涎欲滴,这厢又扯了扯李玄望的袖子,无声地朝他眨了眨眼,接着望向宋玉慈的糖糕。 心有灵犀的李玄望立刻会意,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低声耳语:“等今日我就派人去山上给你抓一只回来。” 秦若姝笑开了花,高高兴兴地挽住他的胳膊。 这里都是自己人,秦若姝早就换回姑娘家的衣裳,一袭水蓝色的衣裙更显天真娇俏,比满池的荷花还要鲜妍几分。 与李玄望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大家心知肚明。 估摸着这次从淮南回去,李玄望就要将人娶进门给名分。 今天一早萧云策看见秦若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跟在李玄望身边的小太监秦书,就是之前借住在萧家的娘子表妹。 只是可惜这人眼里一向只装得下宋玉慈,,只与表妹见过几面,自然不记得秦若姝长什么样子。 “诸位放松游湖,我们在对岸汇合即可。”李玄望率先上船。 萧云策倒是灵活,紧跟着跳上船,向宋玉慈伸手:“娘子别怕,我扶着你。” 宋玉慈将手轻轻搭上,借着他的力,轻巧地上船。 待到她站稳后,萧云策松开手,扭头对船夫道:“大伯,我会摇橹,你交给我吧。” 宋玉慈微微惊讶,却见萧云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娘子放心,我开船很稳当。” 船夫却摇头:“公子,这湖大得很,要是没我带着,你们肯定迷路!” “大伯你可别小瞧我,”萧云策一拍胸膛,“我曾带兵在大漠行军,万里黄沙都没叫我迷了方向。” 船夫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一番,看这人身材结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最终半信半疑地将船桨递给他。 李玄望的船已经离岸,向湖中心行去。 待宋玉慈坐下,萧云策扭头冲她笑道:“娘子,我可开船了!” 此刻的他全然不像沙场上杀伐果断不近人情的冷面将军,更像一个意气风发自由自在的少年。 宋玉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某一刻,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留。 “父皇。”李玄鹤走进乾清殿,跪下对李文朗行礼。 李文朗没有抬眼看他,依旧拿着奏折:“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