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们的人来报,瑜妃到陛下跟前为永嘉公主请旨赐婚呢。”张公公捧着笑脸,恭敬地走到李玄鹤面前。 “给李清宁赐婚?”李玄鹤微阖的双眸瞬间睁开。 卢月微正站在身后替他捏肩,搭话道:“公主殿下也确实到了适婚的年纪,只是不知陛下择了哪位做驸马?” “是......”张公公的语气犹疑。 李玄鹤不耐地“啧”了一声:“磨磨叽叽干什么?” “呃,是靖北侯世子萧云策。” “他?他不是成亲了吗?和那个宋安承的女儿。”李玄望轻巧握过卢月微的手,顺势将人拉入自己怀里。 “是啊,”张公公接道,“所以瑜妃娘娘请旨,让萧家娶公主殿下为平妻呢。” “哼,”李玄鹤不悦地皱眉,“上赶着要与成了亲了男子结婚,瑜妃和李清宁倒不怕丢了天家颜面。” 卢月微搂住他的肩膀,在李玄鹤脸颊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殿下,颜面是一回事,可那萧家要是真尚了公主,此后怕是对殿下不利。” “不错,”李玄鹤赞同地点头,“这桩婚事可不能成。” 他双眸微眯,眼中尽是谋算。 “父皇那边怎么说?答应瑜妃了吗?” “陛下十分不悦,在瑜妃娘娘面前发了好一通火,”张公公露出唏嘘的表情,“听说公主知道此事,正在瑜妃娘娘宫里闹呢。” “殿下,”卢月微柔柔地唤他一声,“据我所知,萧云策与他妻子感情深厚,就算公主殿下要强迫,怕是萧云策也不会答应。” “他不答应?”李玄鹤冷笑一声,“只怕父皇心软,真如了李清宁的愿,到时圣旨一下,可由不得他萧云策拒绝。” 卢月微眸子一转,忽然计上心头:“这不正巧?萧云策势必不愿做驸马,那宋玉慈早在京中有恶名,肯定也不是个容人的。到时萧家这抗旨的罪名一落下,殿下要除掉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李玄鹤竟没想到这茬,只是还有些犹豫:“萧云策当真会为了那个恶妻抗旨?” “殿下难道忘了?”卢月微轻点李玄鹤的鼻尖,“当初咱们设计要杀宋玉慈,萧云策不是亲自领兵回来攻打洪山军?他只为救出他的娇娇娘子,可折了周柏进去呢。” “如此甚好。”李玄望脸上扬起笑容,眸中带着让人发冷的寒意。 凤泽殿,皇后寝宫。 江揽云斜靠在软榻上假寐,两个小宫女规矩地跪在两边伺候,一个按腿,一个揉肩。 江揽云虽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在,保养得当的皮肤上几乎看不见细纹,光华如凝脂的肌肤还同二三十岁一般细腻。 她入主中宫多年,处事得当大体,是打理六宫的一把好手。李文朗常常感叹自己觅得良妻,宠爱多年。 掌事宫女沁竹躬身进来,贴着她禀报;“娘娘,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阿鹤来了?”江揽云睁开眼,神情显然欣喜起来,“快叫他进来,初冬天寒,莫要着凉了。” 江揽云曾育有两子,大的是李玄鹤,小的却短命,不过三岁便夭折。 她为此大病一场,身上落下病根,受不得一点凉。 江揽云虽贵为皇后,却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盼着孩子长大,却又为孩子振翅高飞远离自己而伤心。 李玄鹤与母亲感情深厚,但毕竟身为太子,有许多政务要学习处理,因此不能常常来看她。 “母后。”李玄鹤快步走进来,还不等江揽云坐起来迎接,他转身坐在榻上,将母亲按了回去。 “您身子弱,多歇息,儿臣这样同您讲话就好。”他神情柔和,像天下最普通的儿子一般。 “好,好。”江揽云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将看了又看。 “瘦了。”她伸手摸了摸李玄鹤的脸,有些心疼。 “儿臣不要紧,最重要的还是母后。”李玄鹤吩咐沁竹拿来毛毯,亲自替江揽云盖上。 “最近入冬,儿臣想天气寒凉,担心母后的身体。” “母后没事,有太医年年为我调理,如今已好了很多。”江揽云拍了拍李玄鹤的手背。 李玄鹤看看左右的人:“儿臣此来,有些事想和母后商量。” 江揽云会意,伸手屏退所有下人,屋里只留下母子二人。 “何事让我儿如此着急?”她关切地问。 李玄鹤将前因后果讲清楚,接着道:“此事成败全在母后身上了。” 他需要一个人,既劝瑜妃不要放弃让女儿嫁给萧云策,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