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点点头,又问,“怎么忽然说起她来了?”
“昨夜大理寺卿方大人来了……”太子淡淡开口。
“我怎么不知道?”宋君君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
她忽略了,无忧宫正殿就她与太子两人,外头又下了雪,正是安静的时候呢,纸张燃烧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彼时你睡得正香呢。”太子一想起宋君君昨夜熟睡的模样,怎么都控制不住地想笑。
“陈攀,已经入狱了。”
“他认罪了?”宋君君瞪大了眼睛,问道。
若是陈攀认罪,不算腹中的孩子,那这至少,是前后十余条人命啊。
“认了一些。水月的死,他却怎么都不认。方大人漏夜前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宋君君跪坐到太子身边,只是“噢”了一句,语气也是淡淡的。
太子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了经文,问道:
“怎么?正义得以伸张,那些女子的冤魂也得以安息,此事难道不是大快人心的吗?怎么你……”
“怎么我像是不在乎一般?”宋君君接了太子的话。
太子看着宋君君,眼神中有许多的不解。
他认识的宋君君,明媚、开朗,嫉恶如仇;面对强敌,明知自己不敌,却能够把刚认识不久的王安华护在身后,怎么都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不是不在乎……”宋君君叹了一口气,她初听陈攀下狱的消息时,也想欢呼雀跃,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君复,我问你,何巧巧呢?”宋君君侧身问道。
“她……应该在何府吧。”太子答道。他不明白,好好地,怎么君君要问起何巧巧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来。
“那日,我是听了何巧巧的话,才去的西郊长亭,那里有剑客伏击,意欲行凶。虽仰赖慎言,我并无性命之忧,但何巧巧也需付有间接责任。可是呢?”
宋君君说着,看了一眼太子,又继续道:
“可是,她死不认账。即便是陛下念及父亲爱女之心,将其羁押,可因为没有实证,她在大理寺被软禁了一段时间,便毫发无损地回了家。这件事儿,便无声无息了。好,我明白,她是没有实证。但是君复,我问你,是否只要何太傅、何贵妃在,那即便是有实证,她也能逃脱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