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攀藏下的那批军械找到了。
宋君君费尽心思,原本只是想拆散陈攀与何阿宝的。不想她熬了通宵,竟还帮大理寺与太子解决了难题。
太子好奇得不行,宋君君一直以来都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她从来不去过问朝堂的事情,却愿意为何阿宝洗清嫌疑,且还懂得一些朝政之事。
“什么朝政之事?”宋君君撕着鸡腿肉,混着粥喝下,没太听懂太子的话。
“军械。你是如何猜出,军械并未出京城的?”
宋君君眼珠一转,道:“你说的啊。”
看着太子皱着眉仔细思索的模样,宋君君便补充道:
“那天我答应了何阿宝,要帮她进到牢狱里探视陈攀,我不是到东宫去和你通气儿了吗?那会儿方大人也在,是你自己和他说的,军械价值七千两白银。我就想啊,这么值钱,那数量一定不小……”
太子闻言,无意识地眸子一紧,警惕道:
“宋将军不知军械之事,那你又如何得知,七千两的军械数量一定不小呢?”
宋君君没听出太子言语中的忌讳,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长了嘴,我不知道去打听啊?我当年混迹京城赌坊,那可不是白混的!这种事,黑市上一打听,不就知道了?”
要说这事儿,宋君君可是累坏了!比骟猪还累!
那天,她答应了何阿宝,实则是想给她设套。她疑心何阿宝是陈攀的同谋,于是便故意为他俩制造机会。为的就是能套出些秘密来。
如果没有什么秘密,那么至少也能证明,何阿宝她并不知情陈攀倒卖军械的事。
谁成想,那陈攀也在算计着。只不过,算计的是何阿宝。
她不懂什么朝政之事,但却懂得,什么叫做“灯下黑”。
于是,她便跑去向太子说明自己的计划。在东宫无意中听到太子与大理寺卿强调,那军械价值高昂,必得找到。
出了东宫,她紧接着就换了身衣裳去了京城的赌坊。向那些游离于黑色地带的赌徒套话,套出来军械在黑市的价值。
那陈攀被捕入狱,大理寺严加看守,他根本无法出去传递消息。
太子盯军械的事情盯了许久,且陈攀自知,他这不是第一次犯案,一旦落网,若无法脱身,只怕是性命难保。
要说这陈攀也警觉。在他与何阿宝成功逃出京城的时候,他便觉得蹊跷。
当时他又与何阿宝产生争吵,何阿宝离开后,他本来不打算去寻的。可平安县销赃的同伙又说,京城查得严,一个人都难以安排进京。
于是,在平安县躲了几天后,陈攀决定赌一把,大摇大摆地回了京城。
他决定哄回何阿宝,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而太子也在算计着。
陈攀越是在京城大张旗鼓的出现,他越是按兵不动。
太子的目标,不仅是要陈攀入狱,还要找到那批军械。
这背后的事,是在大理寺审理了在陈家别苑捉到的贼人后,又提审了陈攀,逐步拼凑出来的。
慎独从前还担心,宋君君上蹿下跳地闹着要给何阿宝求情,会坏了太子的事儿。没想到,宋君君竟然帮上了大忙。
他一想到自己从前还在心底里对这未来太子妃多有不敬,便觉得心中有愧,便向宋君君行礼道谢。
“误打误撞罢了。是我运气好,再加上陈攀情急犯蠢。”宋君君站在太子身边,也跟着仔仔细细看着陈攀认罪画押的卷宗,漫不经心道:
“太子与方大人配合得好。为了抓那伙贼人,大理寺好些兄弟,都熬了两个通宵了呢。”
看着陈攀画下的押,宋君君莫名地心里舒坦。
陈攀与何阿宝,这该算是了结了吧?可怎么也没听见系统播报“任务完成”的声音呢?
宋君君心里正等得着急呢,忽然听得一旁的太师问道:
“宋小姐,为何您如此笃定,何阿宝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帮陈攀传递消息呢?”
“是啊,何小姐她又如何能给陈攀一线生机呢?”方大人听太师出言询问了,他便也跟着开口问道。
“陈攀逼何阿宝卖身侍客,正常情况来说,何阿宝应该会与他决裂。”宋君君道,“可问题是,这是我们局外人的看法。何阿宝重情,一听陈攀的道歉,听了胡说八道的真心悔改和甜蜜诺言,她很快就会晕头转向的。偏偏这个时候,陈攀又被抓了。那么她心里一定会想,这是上苍对他们这对情人的考验。”
宋君君喝了口茶,继续道:
“我不懂查案,不懂朝政,”
说着,宋君君加重了“朝政”二字,顿了一顿,又道:
“但我知道,像何阿宝这样缺爱、又陷入了男女之情的人,是没有智商的。且何阿宝并不知道陈攀做的是坏事。死到临头了,陈攀不知道何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