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她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擦去了,却还有泪珠落下。
“君君……”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雷雨间歇时,在宋君君的身后响起。这简短的呢喃,恰如情人间的低语,一瞬间就让宋君君汗毛倒竖。
梁君复?是梁君复来了?
宋君君怔了一怔,迅速回头。
梁君复顶着半湿的头发,身后是一长串由深变浅的湿脚印,他垂手而立,身上的睡袍,衣襟袖口,胸前裤管,都是斑驳的雨迹。
“你,你怎么来了?”宋君君从头到脚打量着梁君复,心中忽地升起一个让她有些难为情的想法:“你、你们……完事儿了?”
她迟疑着开口。
几乎毫不犹豫地,梁君复张口便反驳,生怕自己说慢一点,就让眼前的人受了委屈。
“没有、我没有……”
梁君复摇着头,朝宋君君近了一步,又担心自己淋了雨带着寒气,踟蹰不敢前。
“我……我没有要她,我不想要她。君君,我只想要你……”
这话露骨而直白。宋君君再要装傻,那就不礼貌了。
“……其实,你就算是要了……”我也不能说什么的……
后来的话,宋君君没有说出口,梁君复截过了她的话头:
“那你怎么办?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宋君君恍惚间不太理解梁君复的意思。
梁君复不想等了,他早就不生气了,在何巧巧退下她身上如薄纱般的衣衫时,他就想通了:
不是谁都可以,即便他在宋君君心中没那么要紧,他也做不到另寻他人的事。
当年,他的母后孤灯卧于床榻、而他的父皇却夜夜新欢的场景,还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回忆。
“你可还记得,在母后的神位前,我对你说过什么?”梁君复退去身上浸湿了一些的外袍,一个箭步上前,坐在榻下,握住宋君君的手,就这么仰首,凝视着她。
宋君君当然还记得。那会儿梁君复说,他这辈子只打算娶一个人,绝不让自己的心上人,如自己的母后一般,最后郁郁而终。
当时,宋君君只觉得这话是梁君复故意说给何贵妃宫里的那个内侍吴德的,好噎一噎何贵妃的。
她从来没有当真。似乎,也从没想过当真。只当是演戏,半真半假亦属寻常。
“君君……你明明也是难受的,是不是?”梁君复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