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者相互出访,这些年,从不间断。
大齐这边,许多次都是太子殿下派人出面去接待的。
宋君君不大认得出古丘的“好货”,但梁君复接触得多,一定认得。
梁君复拿了宋君君带回去的兽皮,只略略看了几眼,便肯定这的确是古丘国上佳的皮货。
“你确定?那这得多少钱呀?”宋君君翻看着那兽皮,打心底里没觉着它值多少钱。
梁君复剥好核桃,放在盘中,又推到宋君君跟前,漫不经心道:
“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便值多少钱了。”
大齐京城的皮货向来是与上好的丝绸等价的,而张三儿却认宋君君为恩人,只收了原数的一半之价。
“少了。”梁君复听宋君君答完,便道,“你是从何人那儿买的?想必是卖的人,不识货。”
“张三儿啊!”宋君君答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告知。
梁君复听了之后,剥核桃的动作停了下来,凝眉思索,倒是有些出神。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宋君君低着头,没听见梁君复说话,一抬头,便看到梁君复正目光呆滞。
“张三儿说,他是在边境与古丘贩来的这皮货?”
“是啊。”宋君君点点头,不知梁君复此言何意。
“还说呢,这年头丝绸生意这么好赚的吗?张三儿他这做了短短几个月的生意,便买下了民顺坊一过半的铺面!”宋君君补充道。
早知道这么好赚,她也去贩皮货卖了。
“民顺坊一过半的铺面?!都是做丝绸皮货生意的?”饶是梁君复也被震惊到了。
“民顺坊整条街都是卖布匹衣物的。我看张三儿的铺面,有丝绸布匹,也有成衣,还有售卖古丘兽皮的。”宋君君如实答道。
梁君复听了,却愈发默然。
“怎么?有猫腻不成?!”宋君君塞了一嘴的核桃,见梁君复惊骇至此,忙朝他倾过身子去。
她无意当中难道还能揪出个什么“偷税漏税”的人来?
梁君复摇摇头,喃喃道:“不是。只是有些蹊跷。皮货生意,没有这么好赚的。冬日里京城也有许多贩夫走卒倒卖兽皮的。下个月,古丘的使者便入京了。这个时候,民顺坊倒出了这么一号人物,竟能买下过半的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