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
陆谨言正与二老爷陆慎行在书房议事,忽有下人叩门禀道:“侯爷,门外有个自称是云家的下人,说……”
他望了陆慎行一眼,才又小心翼翼的道:“他说来去二公子输给他的西山地契。”
陆慎行“乓”的狠狠砸向桌案,恼怒道:“这个云寒真是可恶,先是抢了咱们的生意,如今又把轩儿害成那般样子。
我没去找他,他竟然还敢上门讨要地契,简直是没将我们侯府放在眼里啊!”
陆谨言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云寒抢的是二房的生意与他没什么关系,至于陆宁轩一事在他看来纯是自作自受,“现下所有人都盯着咱们侯府呢,此事就连荣宁长公主都知晓了,你还想不守承诺吗?”
“大哥,咱们堂堂侯府难道就要被一个商人欺压至此吗?”陆慎行还不死心,想让陆谨言为他撑腰。
“愿赌服输,此时便是闹到陛下和太后娘娘那里也是一样的结果,倒不如你大大方方的给了还能全些名声。”
看着陆慎行一脸不服气的模样,陆谨言沉声道:“况且此时正乃咱们侯府危急存亡之际,你还有闲心与一个商人计较吗?”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陆慎行不解。
陆谨言眸色冷凝,一字一顿道:“沈渊即将去兵部任职,朝中这么多职位你觉得他为什么偏偏选择去了兵部?”
“那不是陛下的安排吗?”
陆谨言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单从沈渊对昌平郡主的态度便能看出他还在记恨当年之事,如今有陛下给沈渊撑腰,此人必成隐患。”
陆慎行不甚在意的道:“那又如何,当初林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大哥清缴林家奉的是先帝的旨意,就算陛下也无权置喙更何况区区一个沈渊。”
“可若当年林家当真是无辜的呢?”
陆慎行瞳孔一缩,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大哥,你是意思是当年林家是被构陷的?”
陆谨言不置可否,当年夺嫡甚至惨烈,林家不涉党争但又刚正不阿,因此挡了太后夺嫡之路。
太后为护亲子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除了林家满门,讽刺的是她唯一的儿子死在了夺嫡之争,竟叫当今陛下捡了大便宜。
陆慎行听得心慌,“沈渊去兵部难道就是为了调查当年林家一案?
大哥,那沈渊可不是好相与的!他年少就敢弑父,焉知会做出什么疯癫的事情来,咱们可怎么办啊!”
沈渊自生母去世后便一直记恨着永宁侯,更在一日公然弑父,幸而被昌平郡主发现这才避免了惨案发生,自那之后沈渊便独自一人赶赴边境,至此方归。
“事情虽糟但还未到绝境,沈渊毕竟刚回京城扎根未稳如今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陆谨言眼中闪过一阵冷光。
“大哥是想杀了他?”
陆谨言冷冷白他一眼,“沈渊武功高强又身在侯府岂是你想杀便杀的!”
顿了顿陆谨言才又道:“沈渊年过二十尚未婚配,我觉得夕瑶与他甚是般配。”
陆夕瑶能得到沈渊的宠爱当然再好不过,即便不能也没关系,沈渊娶了陆夕瑶便杜绝了他与其他权贵联姻的可能,避免他与侯府的政敌两相勾结。
“可沈渊会答应吗?”
陆谨言眼中噙着势在必得的精明冷意,“他愿不愿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会有人对此乐见其成。”
兄弟两人相谈一番后陆慎行去寻了宋氏拿地契,宋氏还想赖账被陆慎行没好气的训斥道:“轩儿多好的孩子就是被你给教坏了,你就当花钱买个教训,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宋氏憋了一肚子火气发不出来了,府中的公子自小都被送到族学教导,她想管也管不到啊,如今出了事一个两个都把屎盆子往她脑袋上扣。
宋氏越想越恼,都怪那云寒非要将生意做到京城,她老老实实待在江南怎么可能闹出这么多事!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嘴角漫起一弯冷笑,这口恶气不除难解她心头之恨,做生意她不及云寒,可论人脉她岂会输给一个小小的商贾!
云寒有今日靠的便是锦绣阁为她赚的银钱,她一样能让锦绣阁成为云寒的葬身之地!
……
“阿嚏。”
云卿打了一个喷嚏,店铺的东家以为是因为屋子里面的灰太大了不好意思的道:“抱歉啊姑娘,这铺子许久没人租用了灰土有些大。”
“没事。”云卿打量了一下店内,户型宽敞没有太多的遮挡,的确不错,而且价钱也的确合适。
“店家,这店您卖吗?”
店家一脸苦恼的道:“实不相瞒我们一家其实打算回男方老家去,这店留着自然没什么用处。
但隔壁也打算卖店,只他们报的价格高无人问津,所以但凡有意来租买我们店铺的都会被他们想方设法赶走。”
“也就是说他们这店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