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本以为这就是一场寻常的祈福,可当僧人将矛头指向韩春桃时她瞬间坐不住了,“二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氏满脸无辜,“大嫂,你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就是听母亲的吩咐请了一位高僧来,我也不知最后的结果是这样啊。”
说完她还小声嘟囔道:“不过想一想咱们府上好像的确自夕柔回来就没消停过。”
“宋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盘!宁轩自己惹了祸事,你却想怪到夕柔身上!”徐氏往日不愿与她有口舌之争,但这不代表她就认人可欺。
宋氏一听这话索性也不笑了,冷着脸道:“轩儿从小到大也没惹出过这么大的祸事,她一回来先是宁清丢了差事而后轩儿又得了失心疯,前些日子又因为她害得咱们侯府被人嘲笑。
大嫂,我知道你爱女心切,但说句不该说的,你可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等她把咱们全府都祸害那可就晚了!”
“你……”
“好了,够了!”蔡氏冷冷开口,“整日就知道吵,吵得我头疼!”
她抬眸冷冷看了韩春桃一眼,吓得韩春桃往徐氏背后缩了缩。
“就依照大师所言让夕柔去庙里住上一段时间,就当让她为我这个做祖母祈福了。”
一个“孝”字压下来徐氏便没有办法反驳,韩春桃拉扯着徐氏的衣袖低声恳求道:“母亲,我不想去寺庙。”
徐氏拍了拍她的手,沉声道:“别怕,我陪你一道去。”
蔡氏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你是当家主母还要打理府中中馈,怎么能说走就走!”
“夕柔刚回京城,我不放心让她一人在外。”徐氏垂着眼眸神情恭顺,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宋氏趁机道:“母亲,您就全了大嫂一番爱女之心吧,儿媳不才但愿帮大嫂分担。”
蔡氏拧眉看了看徐氏和韩春桃,淡淡“嗯”了一声,“既然有你二弟妹帮你打理,你便安心在寺庙住着吧。”
言外之意便是既然徐氏如此不负责,那便随她留在外面,侯府并不缺她一个。
徐氏抿了抿唇带着韩春桃离开,韩春桃埋怨道:“母亲我一点不想去寺庙,你为什么不拒绝祖母啊!
你不是侯府夫人吗,这个家该你说得算才是,凭什么她们随便找到和尚就把咱们赶出去了!”
徐氏被她吵得脑仁疼,“夕柔,这些话日后千万不要再说了。
你是晚辈,为你祖母去寺庙祈福是应该的。”
“府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小姐,为什么不能让别人去!母亲,你实在太好说话了,你这么窝囊我们只会一直被人欺负!”
“五小姐!”徐氏的婢女红芍终是听不下去了,绷着脸道:“五小姐可知夫人为了您连中馈都交出去了,您这么说夫人岂不让她寒心?”
红芍早就看不惯韩春桃了,这五小姐分明就是来讨债的!
“大胆,你一个奴婢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小心我发卖了你!”韩春桃怒目瞪着红芍,傲气十足。
“你要发卖谁!”徐氏并没有因丢失中馈之权而恼火,可现在见她对红芍颐指气使却恼怒不已,红芍与徐氏一同长大两人感情深厚。
“红芍是为你好才说的这番话,你居然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你回京城没多久规矩学得不怎么样,以权压人倒学了十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见徐氏当真动了火气韩春桃不敢再嚣张,心里却很不服气。
红芍不过就是个下人,她怎么能为了一个下人就训斥她这个亲生女儿呢!
可想到韩升还在兵马司关着韩春桃只好服软,“母亲,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气祖母偏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听红芍姑姑的话,再也不这样了。”
徐氏只觉心累便没有再继续追究,只点了点头。
韩春桃眼睛一转,抿着唇道:“母亲,其实女儿还有一件事求你。”
“什么事?”
“就是我爹……我养父出了点事,他因为闹了些误会被兵马司给抓了,求母亲托人把他放出来吧。”韩春桃一再保证道:“他绝对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不过是与我二叔拌了几句口角,他们仗着与兵马司熟识就找人抓了我养父。”
想到云卿韩春桃恨得咬牙切齿,那和尚算出的生辰八字根本就是云卿的,要说灾星也该是她,反倒连累自己替她受了过。
“母亲有所不知,我这二叔一家最是薄情寡义,仗着做生意赚了些银钱就处处欺负我们,我那个堂妹甚至还将表兄的手臂给打折了!
前些日子我祖母本想去投奔我二叔,可他非但不孝顺我祖母还蒙骗了沈大公子,拖着她到咱们门前讨要说法,其实这一切都是我那个堂妹一手策划的,她不过就是嫉妒我寻到了母亲盖过了她的风头!”
韩春桃拼命往云卿身上泼脏水,徐氏也听得直皱眉,“居然还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