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6陆谨言气得抬手掀翻了桌案上的茶盏,“他们胡家如此算计侯府,如今还敢上门逼亲,真是好大的胆子!”
宋氏被吓得缩起脖子当起了鹌鹑,她哪里想得到胡家这么有主意,早知道她才不趟这趟浑水。
云卿瞄她一眼,心中冷笑,这个时候想起装死了,晚了!
她皱着眉,疑惑不解的道:“胡家不过一介商户,怎么敢公然与侯府为敌,莫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
众人的目光默契的望向了宋氏,宋氏被瞧得慌了神,忙道:“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和胡家的亲拐了十八道弯,我怎么可能帮他们!”
“是吗?可我当初在韩家村时百姓们都说胡家仗的是武定侯府的势,就连县太爷都得给胡家颜面,整个周平镇都是胡家说了算的。”
陆谨言闻后更怒,“还有这种事?”
云卿点头,满脸天真的回道:“父亲不知,周平镇的百姓都把胡家成为土皇帝呢!”
“简直胆大包天!”陆谨言狠狠瞪着宋氏,厉声道:“你知不知道陛下最痛恨权贵欺压百姓,你居然敢给胡家撑腰让他们为所欲为!”
宋氏第一次被陆谨言如此疾言厉色的质问,又是当着满屋人的面,一时间又怕又羞,眼眶都红了,“我……我不知道他们做的这些事,我就是与他们做些小生意而已,哪敢纵容他们欺压百姓。”
宋氏此时恨极了胡家,那胡进平时伏小做低哪看得出来他竟有这么大的胆量,自己这次也跟着沾了一身腥臊。
蔡氏出来打哈哈:“谨言,你这个时候斥责她也是无用,还是想想先怎么处理眼前的事吧!”
陆谨言脸色阴沉,想他堂堂侯府居然被一个商贾威逼,传出去简直成了笑话。
可奈何陆宁宴被人抓了把柄,投鼠忌器他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胡家。
跪在地上的陆宁宴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的试探开口道:“父亲,其实……我倒有个主意。”
陆谨言冷冷盯着他,凌厉的目光吓得陆宁宴缩起了脖子。
“说!”
陆宁宴咽了咽口水,悄悄眯了云卿一眼才开口道:“事到如今为保住咱们侯府的颜面只能安抚胡家。”
陆谨言眯了眯眼,“如何安抚?”
“那就只能将错就错,让四姐姐嫁到胡家去……”陆宁宴自知理亏,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云卿闻后心中冷笑不止,前世她早已看透了这家人自私冷漠的嘴脸是以这一世对他们不会再存有期待,没有期待当然也就不会失望。
原本百无聊赖把玩瓷盏的沈渊眉目一冷,骤然捏紧了手中的瓷盏。
他对武定侯府的琐事并无兴致,留在这里不过是怕有人欺负云卿罢了,如今卡看来他没有多虑。
可还未等他开口一道响亮的巴掌声清晰的飘荡在寿安堂,沈渊挑挑眉,又慵懒安稳的坐了下来。
看来武定侯府还是有明白人的。
陆宁宴捂着半边被打肿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氏,“娘,你打我?”
陆宁宴不敢相信向来温柔的母亲竟然会打他,在他的记忆中母亲待他要比待陆夕瑶亲近得多,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可现在最爱他的母亲竟然当着全家的面掌掴了他,还是为了一个刚认回来的女儿!
“你居然为了陆云卿打我?”陆宁宴双目泛红,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做错事的惶恐,心中反而滋生了强烈的怒意,“自小长在您身边的是我,她不过就是个野孩子,你怎么舍得为了她打我!”
“闭嘴!”徐氏眸光冰冷的瞪着陆宁宴,她似是第一日认识这个儿子般,“你们两个都是我亲生的,她可是你亲姐姐!
我可以原谅你与她不亲近,我绝对无法接受你对她的算计!
做错了事非但不想着弥补承担,反而要牺牲你的姐姐,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前世徐氏早早病故,是以她并不知道武定侯府的心可以黑到什么程度。
“对啊,我是个男人!我是堂堂侯府嫡子,娘您才更应该保护我不是吗?
陆云卿就是个女人,她本就是要嫁出去的,女人生来就该为家族铺路,她为我牺牲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陆宁宴扬着稚气未脱的脸却说着世间最自私凉薄的话,就连蔡氏和宋氏她们闻言也是深深皱起了眉。
虽然这件事在高门大户是默认的事实,甚至她们也会这般对待府里其他的女子,可当这种卑微无差别的落在她们身上时她们也会觉得不舒服不公平。
毕竟石头只有砸在自己脚上才会疼。
“你……”徐氏指着陆宁宴气得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陆宁宴只是有些顽劣调皮,却不知她这个儿子早就从里子烂透了。
云卿走上前无声的轻抚着徐氏的背,她不想逼徐氏在她和陆宁宴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