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以洵哥哥是姐姐男朋友的话，那……那个帅哥哥是谁啊？帅哥哥还说让我喊他姐夫……”
“姐姐，你是又有两个男朋友吗？”
妞妞天真无邪的话让屋里的人都听愣了。
桑枝脸色微变，她下意识攥紧手心，连忙偏过头看向季以洵。
季以洵也愣了一下。
“妞妞，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苏秀青见情况不对，轻咳一声，连忙伸手捂住妞妞的嘴，尴尬的笑笑。
“以洵……妞妞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妞妞是说枝枝她老早以前那个男朋友呢……”
苏秀青悄悄看了一眼桑枝的脸，想了想，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啊……”
季以洵自然而然的认为苏秀青说的是谢丰奕，他笑了笑，朝妞妞说道。
“妞妞，以前的那个帅哥哥以后就是你姐姐前任了。以后你姐姐就是我的女朋友了，还会是我的妻子。你现在如果不想喊我以洵哥哥的话，可以喊我姐夫。”
“舅妈，你别捂着她嘴了，没事，小孩子嘛。”
季以洵笑笑。
苏秀青哂笑着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桑枝的表情，才缓缓把手给放下来了。
妞妞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以洵哥哥，那就是说……以后姐姐会嫁给你，姐姐以后只有一个男朋友了？你才是我的姐夫？”
“是的，妞妞真聪明。”
季以洵眉眼含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懂了。”
妞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谁对姐姐好，姐姐喜欢谁，谁就是妞妞的姐夫。”
妞妞咧着嘴朝他笑笑。
“真乖。”
季以洵勾唇淡笑着，偏过头看向桑枝。
桑枝同他对视着，也免不了有些心虚。
但见他没有多想。
桑枝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缓缓落下来。
她回来前……
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过还好。
桑枝看了一眼苏秀青，朝她投去有些感激的眼神。
苏秀青别开眼，没再看她。
卓子樾和妞妞在屋里玩。
苏秀青在厨房做饭。
桑枝觉得无聊，屋里太闷了就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一起去吧。”
季以洵忽然说道。
“啊？”桑枝愣了愣，有些犹豫，哭笑不得，“以洵，你现在能出去吗？街坊邻居们可都……额，他们都觉得你去世了。一会儿估计一个个都围着你问了……你不是不喜欢吵闹吗？”
季以洵微微摇头，朝她看过去，眼睛漆黑，平静深邃。
“枝枝，我既然回来了，就不打算再瞒着谁了。而且……现在让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回来了我还活着也挺好的。这样到时候光明正大的娶你，在镇子上敲锣打鼓。大家都知道，我们从初恋到结婚了。”
季以洵一本正经的说着。
“……”
桑枝脸有些红，眼睛灿若繁星，她点点头，“那好，我们一起出去散散步，去以前我们经常去的地方。”
季以洵笑着应声。
……
他们先去的是季以洵的旧房子。
当时房子也都烧毁了。
桑枝处理完季桐三人的“后事”后，还没来得及找人修缮，重新整修房子就收到了桑其琛的信，就匆忙离开了。
后来这里也都杂草丛生了，不过苏秀青把菜都种在这里了，反而这里成了一片菜园子。
“以洵，你看，这颗杏树还在。杏子熟了，上次我回来的时候还都是青杏呢，当时尝了一个，酸甜可口，很好吃。”
桑枝拉着季以洵，指了指院子里的那棵老杏树。
季以洵看着面前荒芜的废弃院子，一时有些恍惚，与记忆里的“家”毫不相干。
只有那棵孤零零的杏树证明了这就是他的家。
“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季以洵自嘲一笑。
“只有杏树还是那棵杏树。这个家里的人，只剩下我了。原本，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即便没有父亲，我们也是快乐的。有街坊邻居，有舅妈舅舅，有你……”
季以洵攥紧手心，薄唇抿成一条细线，他掌心都被指甲扣出了重重的印记，疼痛尖锐。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季以洵忽然转身，一把拉过桑枝，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环着桑枝的肩膀，低头埋在她颈间。
季以洵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声的落泪。
桑枝身子紧绷着，她感觉到脖颈处的一片濡湿，心也跟着抽痛着。
“以洵……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桑枝眼前渐渐模糊，她伸手攀住季以洵的肩膀。
其实。
最可怕的是得到过后又失去。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亲生父母”的陪伴，所以即便那个时候她追着姜澄东询问亲生父母的事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只是失落而已。
后来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野种”，她除了那一时的震惊和心痛，再无其他感觉。
可以洵不一样。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