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侯爷跟着父亲来到自家城外庄子,规规矩矩的上前跪下磕头,称呼舅舅表舅。
两位太爷老泪纵横,妹子不在了,见到了外甥,妹子有后,又是个侯爷,比他们之前猜想的要好。
他们之前猜想,要不妹子烈性会没了性命,要么妹子被迫嫁一个猎户,生的孩子是山野村夫。
面前的这个相貌堂堂魁梧雄壮,虽然瞅着像猎户,是侯爷,好歹不算太辱没了崔家。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门第观念,那是不可能。
崔老太爷站起来亲自扶起归侯爷,归侯爷看到二位舅舅真情流露,多少的也有些心酸,骨肉血脉之情。
他反过来搀扶着桑老太爷。
老侯爷心里有些不舒服,昨儿见到我闺女,怎么没有如此神态?
外甥外甥女,还区别对待?
归侯爷把崔老太爷搀扶着坐下,放缓了声音说道:“舅父,别难过伤心,我母亲在京城过得挺好,我父亲对我母亲情深义重。”
他一说话,崔老太爷又是老泪纵横,因为大外甥的说话口音有点他们阳曲的音调。
两个外甥一个外甥女儿,只有大外甥和妹子生活的时间久点,所以有家乡音调,特别是尾音。
老侯爷嘴角抽动一下,还是家主哪,哭得像个孩子。
他忘记昨天在自个闺女面前哭得捶胸顿足。
桑老太爷眼神看到老侯爷的憋嘴,心想,昨天谁眼睛红肿的?
老侯爷咳咳两声说道:“我选个日子,先在家里认亲,也给家里人说清楚,礼物我准备。我闺女从崖州给我送来很多宝贝,还没开封哪,正好当礼物。”
归侯爷嘴角抽动,妹子送来很多贝壳之类的,父亲别拿出这些宝贝。
还是自己准备一些吧。
老侯爷想着两个舅兄没带啥,不都说文人世家没啥财力嘛。
崔老太爷说道:“多谢,我们带的有。”
老侯爷送他们来庄子,没见有啥东西,想着不会送银票吧。
崔家挺有钱的嘛。
永安侯府首先是苗夫人妯娌知道后惊得下巴都要惊掉了,第一个是小姑子要改嫁,不是,小姑子要招上门女婿,就是那个貌美如花的杨太医。
两位眼睛转呀转呀,没从小姑子的脸上看出什么。
接着又听说过世的婆婆是阳娶崔家女,还是嫡女!
前几天来的两位客人,一个是崔家家主,一个是商家家主,一个是婆婆的亲大哥,一个是表哥。
难怪这两天小姑子没找她们说话。
不能用震惊这个词来表达她们的惊讶。
她们二位都没有见过婆婆,也只是听别人说过,苗夫人听母亲说过,说婆婆是京里称得上的和善贤惠,性子好的人,说你婆婆虽然娘家身份不高,但是只要聚会上有你婆婆在,就没那大声说话的人,个个都很规矩。
崔家身份不高?
倪夫人也听娘家母亲说过,说你婆婆要还活着就好了,你跟着你婆婆也能多学点,以后生了闺女交给你婆婆抚养。
所以苗夫人妯娌对没有见过的婆婆,心里都是很尊敬,年年上坟跪下磕头,姿势都要正正规规。
俩人震惊之后是大喜啊,那心都通通通的跳,她们生的孩子就是有崔桑两家的血统了,不再是别人眼里的粗野人家。
苗夫人心想,看以后和静长公主在他们面前标榜什么阳曲崔家,她们丈夫可是正统的阳曲崔家后人。
难怪她们嫁过来小姑子小小年纪就一副当家人的模样,打理内在井井有条,整个侯府的下人不怕侯爷不怕世子,偏偏都怕小姑子,小姑子不说话,眼神看过去,下人低头不敢回话。
还有三个庶出的小姑子,在这个小姑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这不仅仅是因为公爹偏心,那是人家身上血脉里带来的威严。
苗夫人妯娌走出去,互相对视一下,然后俩人回去。
倪夫人说道:“我要重新做几件衣服,再买几套首饰,以前的首饰觉得不够庄重,衣服也有些花里胡哨。”
苗夫人说道:“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从今天开始,咱们要把各自房收拾一下,特别是书房,买一些古籍。还有家里那调皮捣蛋的,全部规矩起来,谁要不听话面壁思过,不能让崔家舅舅和桑家舅舅,说我们归家没有规矩。”
她们二人在一起合计紧要的几件事情,又互相说了一下小姑子之前。
倪夫人说道:“以后相处久了,和小妹啥都说,刚嫁过来那几年,我都不敢说话。我娘给我说,你别觉得你当嫂子的受委屈,你要是能学着你小姑子那样,那我就要念佛了。”
苗夫人点头道:“对对对,我作为长嫂更紧张,还记得不,以前咱俩还说小妹,从小没娘谁教的她,这原来是随了崔家的根。”
这时候小姑子在她们心中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