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的突然,整个尖嘴岩村又是深入山里,除去本来就不在的,所有的人都被堵在村里。
大队长慌了,把方宗平拉到没人的地方,连声说:“方主任,这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通融?
怎么通融?
方宗平摇头,压着怒火,咬着牙说:“这件事在县里大街上闹出来,现在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让我怎么通融?脑袋不要了?”
大队长白了脸,着急的说:“这东西生财啊,我们种是种了,可没想祸害我们县里的人,往外送的。”
祸害哪的人也不行啊!
方宗平瞪他一眼,摇头说:“现在人还堵在县委呢,我可没有办法压,一会儿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么大的事,他也犯不着给他压啊。
两个人说这几句话,被跟来的几个群众看到了,立刻嚷:“方主任,你们不会暗地捣鬼吧,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
方宗平:“……”
看吧,他这还没管呢就被人盯着。
向那边摆摆手说:“放心,一个都走不了!”派了去镇上和上南坡调查的两个人,等到封村的民兵一到,留两个人看着,这才带着尖嘴岩村主要的几个人回县里。
只是尖嘴岩村本来就比上南坡远,加上是在山里,山路不好走,等他们回去,宁泽远跟着前边的两个人也已经到了。
方宗平一队人刚回县里,街上的人看到,散开的群众立刻又都跟了过来,事情多传了几个小时,比之前的人还要多,把县委大门堵的水泄不通。
宁泽远几个人稍晚一步,好不容易挤进大门,跳下车就直奔派出所大门,一进去,就见荆红妆嗑着瓜子,和一个小民警谈笑风声,大大松一口气,过去在她脑袋上推一下,又回头瞪陆垣一眼。
陆垣握着杯水,远远的靠墙坐着,看到他来,只是挑唇向他一笑。
看到两个人好端端的,宁泽远大松一口气,拔腿赶去会议室,一眼看到县里的领导大多数在,立刻问:“这件事怎么处理?”
县领导刚听完方宗平的汇报,都是沉了脸,见到他,其中一个向他招手,张嘴就说:“泽远啊,你也管管你们村的人,有什么事不好好说,街上就闹起来。”
“那是我表妹!”宁泽远不冷不热的接口,“之前别人偷了她的家,这事不怪偷她家的人,怪她?”
所有的人:“……”
怎么还有一个硬茬儿?
另一个领导惊讶的问:“这件事你早知道?”
“不知道!”宁泽远摇头,“我要早知道,早就举报了。”
所有的人:“……”
反正是不会替他们压下。
最先的一个说:“这不是我们还在商量?”
宁泽远点头,拖张凳子在后边坐了:“好,我不提意见,只是听着。”
“泽远,这是县里的领导开会!”县领导不满了。
宁泽远“嗯”的一声说,“不急,我们村的人在后边!”
所有的人:“!”
这是来给荆红妆和陆垣坐镇的。
没办法,现在不管是尖嘴岩村的情况,还是上南坡的调查结果,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明,荆红妆说的都是真的,反而是汤一品在撒谎。
可要怎么处理?
所有的人都在盘算,没有人说出口来。
一个县城,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多少都有些联系,和各个村也不例外,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宁泽远,只是普通的村干部,可现在这间屋子里就至少三个人能和他扯上关系。
隔了好一会儿,方宗平才说:“这件事,影响恶劣,不处理不行,县里的群众就不会答应。”
听他一说,焦敬业也跟着点头:“还有,汤站长……恐怕要担主要责任,还有尖嘴岩村的大队长。”
一个种洋烟的,一个拿洋烟祸害人的。
宁泽远笑说:“一个大队的地,种了几十亩洋烟,就大队长一个人干的?”
你不是说你不提意见吗?
大家都看他一眼。
宁泽远耸耸肩,摇头说:“我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事差一点就连累到我表妹和妹夫,只处理这两个人,也得问他们干不干。”
蔡盛抓抓头说:“我……我去和红妆谈谈?”
要说现在这帮人,也就他还能和荆红妆说上几句话。
大家一听,都连忙点头。
现在,处理几个人不是问题,问题是,要让那两个祖宗答应,他们不答应,立刻就捅到市里。
要说他们直接来县里举报,他们还能捂嘴,可现在满县城的人在外边讨说法,还有一个荆红妆的表哥坐这里。
这还不算,人家一个村的人也在往过赶,怎么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