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宁泽远停住,见她走出几步,又叫,“红妆!”
荆红妆僵一下停住,没有回头,低声说:“表哥,我知道,我……也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不是!”宁泽远跟过来,绕到她面前,张手抱抱她,轻声说,“你没有看到,红日在护着你?”
“什么?”荆红妆抬头看着他。
宁泽远叹口气,摇头说:“他是你带大的,刚才,他在护着你,你不知道吗?”
“是吗?”荆红妆愣愣的看着他。
宁泽远又说:“还有上次,你……大姑来你院子骂架,也是红日给我报信儿我才知道。”
是吗?
荆红妆低下头,默默的想一会儿,终于点头,但不愿意去细究,挑挑唇角,扯出一个笑脸说:“表哥,我回去了!”挥挥手,转身就走,脚步却不自觉的变的轻快。
宁泽远没有马上离开,直到看到她进了院子,才转身大步回去,直接进了荆家的院子,听到屋里荆红卫正骂骂咧咧骂荆红妆,二话不说,挥开帘子进去,一伸手,一把抓住荆红卫的衣服领子拖下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头。
“喂,你干什么?”荆红卫被他打懵,大声喊着挣扎。
宁泽远没有回答,只是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
荆红兵跳下地下,伸手去抓他手腕,大声吼:“宁泽远,你疯了吗?”
宁泽远用力一挥手,拳头拐一个弯,直直杵在他眼睛上,咬牙吼:“滚开!”
荆红兵眼睛一下子睁不开,大声吼:“宁泽远,你发什么疯?”
宁泽远不理,死死拉着荆红卫,一拳一拳的打下去,声音沉闷,拳拳到肉。
宁兰枝听到喊声,从厨房赶过来,一眼看到这个场面,吓了一跳,冲过去抱住宁泽远胳膊,连声说:“泽远,大过年的,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手!”
宁泽远这才停手,抬脚把荆红卫踹开,吐口唾沫骂:“混蛋,以后老子没你这种兄弟!”甩开宁兰枝,出门扬长而去。
荆红妆完全不知道荆家院子里闹的鸡飞狗跳,进了院子,见陆垣正抱着大堆的木柴垒旺火,心里一紧,忍不住问:“陆垣,你干什么?”
难道陆垣听到了什么?
陆垣抬头向她一笑,摇头说:“我想了想,陈奶奶和小妹不是村子里的人,大多数人也不认识,来和我们过年,我们也不好把她们丢下自己去玩,对不对?与其和他们凑热闹,倒不如我们自己开心。”
原来是为了陈大娘。
荆红妆松一口气,点头笑说:“对,过了今年,明年还不知道在哪呢,就我们四个热闹就好。”跑回屋去,先把几家送的菜温上,又拉着陈小妹出来帮忙。
陈小妹倒不知道发生什么,见他们开心,也跟着跑出来,三个年轻人说说笑笑,搭起一个半人高的旺火。
夜,渐渐深了,天上又飘起雪来。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在烧的热热的炕上,对着满满一桌子菜,一边吃,一边说说笑笑的团年。
外边的雪,越来越大,远远的,已经能听到大队上传来倒计时的一声钟声。
整个上南坡,没有人有表,只有大队有一个老式的挂钟,每一年,都有大队值班的人看着挂钟,敲响队里的大铁钟。
钟声悠悠的传了过来,荆红妆跳起来,笑说:“快到时辰了,我们去放炮。”
“还有炮?”陈小妹惊讶一下,很快激动起来,也跟着跳起来。
荆红妆得意:“没想到吧,我藏起来了,陆垣都不知道呢。”
陆垣也一脸惊讶:“是啊,你什么时候弄来的炮?”向陈大娘眨眨眼,也跟着出去。
其实荆红妆托蔡盛买炮,拿回来的当天他就已经发现,只是见她藏起来,就装做不知道。
她想给大家惊喜,那就一定得是个惊喜。
荆红妆从大棚里拖一个筐出来,里边叠了两个箱子,装着满满的烟花爆竹。
陈小妹从来没有见过,开心的跳起来,抢着和她抬了出去,紧张的问:“嫂子,怎么放?这么长的,还有这么大的。”
荆红妆回厨房取了几支香,在灶里点着了,给她和陆垣一人一支,指指陈小妹手里长长的一串,笑说:“我们先摆鞭炮。”
“好!好!”陈小妹立刻把鞭炮给她,一脸紧张的看着。
陆垣笑着接过来,长长的鞭炮拉开,横在院子里。
陈小妹推推荆红妆说:“嫂子,你……你放。”
荆红妆笑说:“怕什么?我去就我去!”跑到纸捻子一头,香轻轻一碰,立刻跑开。
纸捻腾起一串烟火,迅速缩短,紧接着,鞭炮声炸响,纷飞的纸屑四散,空气里瞬间充满了燃烧的火药味,浓重的年味在这一刻漾满。
“哇!”陈小妹欢呼起来,跳着喊,“嫂子,我也要我也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