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妹快手快脚的把带回来的花生、瓜子、糖果装盘端出来,笑说:“我嫂子备好些年货,还买了烟花爆竹,热闹好几天呢,不是我们今天回来,她院子里就断不了人。”
大家见带回来的东西都这么丰盛,嘴里吃着,又是味道极好,都连连赞叹。
陈小妹趁着人多,笑说:“跨年我和奶奶不在,没来得及给大伙儿拜年,也不挨家去转了,大家帮忙传个信儿,中午我们熬羊汤,还备着些菜,大家都过来喝一碗,当是和大家团个年,来年红红火火的。”
大家惊讶:“小妹,你只养着几只小羊羔子,怎么就宰了?”
陈小妹连忙摆手:“不是我的羊,是我们从陆大哥家里带回来的,红妆嫂子给的。”
“陆垣媳妇儿的啊,可真是大方。”有人感叹。
这上南坡离石门沟也就十几里路,怎么生活就这么好。
荆红妆微笑说:“我和陆垣结婚,什么都没备办,这第一个年,权当和乡亲们见个面。”
“这也说得过去,我们当喜宴吃了啊!”有人笑着打趣。
荆红妆笑着点头:“成!”
陈小妹起身往厨房走:“嫂子手艺好,来炒作料,我去备菜。”
李大庆媳妇儿笑说:“你们能有多少菜,经得住一村子人吃?这样,你们出了羊骨,我们自个儿带了菜来,羊汤里煮了吃,想煮多少煮多少,不是更好?”
“对对!我们都带菜过来,你只管把羊汤熬起来。”王大嫂也跟着接口。
大家一听,都纷纷附和,孩子们听到,立刻大声欢呼,叫着嚷着分头跑去传信儿。
荆红妆笑着看人一群群的散去,向陈小妹笑说:“只来第一次,我还道你和陆垣被全村人排挤呢,现在看来,人缘还是不错。”
陈小妹抿唇笑,瞄一眼陆垣说:“是我人缘好,陆大哥可真的被全村人排挤,今天倒是奇怪。”
往常陆垣来,别人都躲的远远的,今天虽然看着没有多亲热,可也都不再避忌,更有几个姑娘有意无意往他身边挤。
陆垣只是淡淡一笑说:“我倒觉得没什么区别。”
“没有?”荆红妆侧头看看他,见他表情虽然平和,眼神里却多少透出些嘲讽。
看来,陈小妹说的是真的。
荆红妆判断,稍稍一想,也马上明白。
当然是因为运动结束,就算和陆垣交往过密也不会被连累,更甚至,陆垣马上就要回城了,拉关系套近乎还来不及呢。
怪不得,刚才在人群里似乎还看到长圆脸。
这些人也凑过来,荆红妆倒不在意。
陆垣走了,还有陈大娘和陈小妹在这里呢,就算不做朋友,也没有必要无谓的结怨。
和陈小妹说说笑笑,见她起了火,自己过来接替炒作料,向陆垣说:“你把羊骨剁的小一些,尽量大家都轮得到。”
陆垣答应一声,也不用问,熟门熟路的取了案板和砍刀剁羊骨。
刚剁两下,就听院外有人笑说:“陆垣媳妇儿可真是个厉害人物,这么多年,谁能指使得了陆垣,这不也乖乖的使唤?”
荆红妆回头,见院子外进来两个四十余岁的妇女,微笑说:“两位婶子怎么这么说,我们家陆垣本来就乖的很。”
陆垣瞄她一眼,权当没有听到。
两个女人笑起来,一个摇头说:“几时还能听到有人这么夸陆垣的。”
另一个笑说:“就说一物降一物,陆垣这可不被拿捏住了。”
荆红妆见这两个人虽然取笑,可不见什么恶意,笑一笑也就不再说话。
旁边陈小妹笑说:“陆大哥本就是个知心会意的,能听嫂子的,自然是因为嫂子对他好。”
“你对他也好,怎么不见他听你的?”一个女人问。
陈小妹笑说:“陆大哥当我是妹子,自然不一样。”
“陆垣媳妇儿也没有比你大几岁。”另一个笑。
“你可别说,年前我在县里的侄儿过来说,陆垣媳妇儿在县里可是名人呢,又是什么香胰子,又是什么毒花生。”
“毒花生?什么毒花生?”另一个惊讶的问,看一眼桌子上的花生。
前一个笑说:“不是说陆垣媳妇儿的花生有毒,是有人冒她的名做的花生有毒,被她拆穿了,整个县的人都知道呢。”说完向荆红妆说,“陆垣媳妇儿,我还听说,你给县里做点心呢,卖的极好,真的假的?”
荆红妆笑说:“就是做过几天花生糕,卖的好不好倒不知道。”
陆垣听她轻描淡写的一句揭过去,显然不想多聊,插话说:“这过完初五,县里就开始有红火可看,婶子不进城吗?”
被问到的女人点头说:“我侄儿说,过了初十,接我们到城里几天看红火,元宵节还有灯会呢。”
“元宵有灯会?”荆红妆立刻来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