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广播匣子里的声音又被杂音代替。
什么?
宁泽远虽然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却似乎没有理解这些话的意思,疑惑的回头看看两人问:“你们听到,刚才说什么?”
陈小妹整个人也早已经愣住,听到他问,微微摇头,不敢确定的说:“我……我听到说……教育部?”
荆红妆勾起了唇角,慢慢的说:“从今年起,恢复高考!”
恢复高考?
宁泽远只觉得已经喘不上气来,喃喃的说:“你……你说……你说恢复高考?这……这是真的?”
“天呐……”陈小妹被巨大的喜悦震撼,几乎忘记身在何处,连怀里抱的孩子也差一点忘记。
荆红妆及时伸手把孩子揽住,抿唇笑说:“小心满满。”
“啊?”陈小妹这才回过神来,忙把孩子抱好,这才抓住荆红妆胳膊,喜悦的连连摇晃,连声问,“嫂子,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荆红妆点头说:“我们听她说了两次,应该不会错。”
“这……这……”陈小妹艰难的呼吸,难以置信的说,“这……这竟然是真的?”问完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嫂子嫂子,我们……我们才拿到高中文凭,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参加?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考?这……这都快十月底了……”
刚才话匣子里的杂音,把后边的话淹没了。
荆红妆也不好说自己什么都知道,微笑说:“不要紧,既然有这个消息,报考细则很快会出来。表哥,不然你去县里跑一趟?”
“好!”宁泽远也已经没有心思看资料,点点头,立刻套上外套准备进城。
“表哥!”荆红妆又把他叫住,“你记得再问问,我们是在哪里报名?我是说,如果能考的话,是镇上还是县里?”
“好!”宁泽远又答应,顾不上等两人一起,已经急匆匆的走远。
一大早的,刚刚看到荆红妆和陈小妹进去一会儿,这宁泽远又急匆匆的跑了,是发生什么事?
村子里的人看的诧异,见荆红妆和陈小妹抱着孩子出来,就有人问:“红妆,发生什么事?我怎么见泽远急匆匆的跑了?”
荆红妆微笑说:“刚才广播说什么事,我们也没大听清,表哥去县里问了。”
广播?
广播里会有什么事?
村子里的人诧异,纷纷问身边的人谁听广播了。
可是上南坡虽然通电,也有不少人家装有广播匣子,可是为了省电很少打开。
可是能惊动宁泽远的广播,应该不是小事,大家越是打听不到,就越是着急。
赵松听到外边有人喊荆红妆的名字,半撑起身子听了会儿,向李月梅问:“外边在说什么?”
李月梅也没听到,摇摇头,出去打听。隔一会儿回来,把听到的话重说一回,皱眉说,“那个宁泽远,除了队上的事,就他表妹的事要紧,这会儿跑出去,不是队上,就是那死丫头的事。”
赵松听完,稍沉默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兴奋的说:“会不会……又开始了?”
“什么?”李月梅没反应过来。
赵松越想越兴奋,立刻说:“你想想,那个臭丫头嫁给陆垣那小子,凭什么翻的身?”
凭什么?
李月梅还是没想明白,疑惑的看着他。
赵松连连摇头,冷笑说:“还不是因为去年这个时候说是大运动结束了,陆垣那个城里人突然吃香了,那丫头的日子才有声有色起来?”
是吗?
李月梅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
去年,从荆红妆结婚到大运动宣布结束,也就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和她做手工皂、卖花生的时间基本重合,不是当时就注意到,确实分不清先后的顺序。
赵松冷笑说:“要不然,县里的两个人,凭什么对她特别关照?还不是因为大运动结束,陆垣那小子死不了了?他死不了,他家里人死不了,他就又是城里人了,赶着巴结呢。”
听着是那个道理。
李月梅立刻点头,又疑惑的问:“你是说,今天的消息,和那个有关?”
赵松眼睛锃亮,咬牙冷笑说:“经过了十年,哪有说结束就结束的,现在如果重来,只有比以前规模更大!”
李月梅吃了一惊,失声问:“你……你是说又开始了?”
赵松点头,一张脸因为兴奋涨的通红,一字字的说:“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宁泽远那么着急。”
对呀!
李月梅也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低声说:“要是再来就好了,你两个姐夫……”话说一半停住,看了看他的腿。
赵松也明白她的意思,恨恨咬牙,低声说:“我起不来有什么关系?只要好日子来了,就能整死陆垣,到时候看那个小寡妇不乖乖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