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宗平摊手,好笑说:“直到现在,她们也不知道自己偷走的是儿子。”
从孩子被偷走到找回来,前后不到两个小时。
陈小妹抱着满满,忍不住在她小脸儿上亲一亲,庆幸的说:“幸好有我们满满,要不然,等我们慢慢回来再发现,可就晚了。”
是啊,等那辆拖拉机开进了陵县,县里二三十万的人口,他们上哪找去?
荆红妆也又是心惊又是庆幸,手指在小思远脑门上戳一下,咬牙说:“姐姐知道哭,你就不知道,你是个男孩子,要保护自己,知不知道?”
他能知道什么?
宁泽远无奈摇头。
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楚,荆红妆点头说:“也就是说,那位范大姐是主谋,她妹妹和侄女的男人是帮凶,对吗?”
“对!”方宗平点头。
“那她侄女呢?”荆红妆问。
“侄女?”方宗平一愣,“她的侄女,并没有做什么?”
“不!”荆红妆摇头,“如果我听的不错,是她们发现进村的路不通,就找了去陵县的侄女,侄女的男人去接应,应该是受她侄女指使。”
对!
方宗平点头,静等她说下一句。
荆红妆冷笑说:“这么说来,她的侄女是同谋,为什么不抓?”
“对啊,她的侄女虽然没有动手,可是背后也参与了这件事,怎么能不抓?”宁泽远立刻问。
方宗平沉默一下说:“红妆,她的侄女,现在是陵县人,不在我们辖区。她男人我们抓个正着,还好和陵县交涉,可是现在要去陵县抓人……”
荆红妆低头,轻轻拍着怀里的小思远,慢慢的说:“我一个没文化没见识的农村女人,是不知道什么辖区不辖区,交涉不交涉的,只是谁伤到我的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刚刚加参完高考,怎么成了“没文化”的农村女人了?
方宗平无奈说:“红妆,现在的情况,你不了解,不是我不想抓人。”
她当然知道。
现在大乱之后,新的宪法没有颁布,旧的宪法形同废纸,什么案子怎么处理,是杀是放,几乎县里就能说了算。
也正因为这样,每一个县形成一个区域,各管各的,谁都不愿意让外人参与,原县的警员要去陵县抓人,确实会有很大的阻力。
可是,别人要顾虑,她是个当妈的,管不了这么多。
更何况,她抓的就是现在的这个乱!
荆红妆摇头说:“我们原县没办法,市里总可以,陆垣不在,我自己带孩子上访去。”
也就是说,不抓范大姐的侄女,她就不会让这件案子完结。
方宗平倒吸一口凉气,摇头说:“红妆,哪那么容易?”
荆红妆冷笑:“不容易?我养个孩子就容易?碰我的孩子,我就算把天捅个窟窿,该进去的,一个都别想跑!”
想到当时的惊险,荆红妆不管说什么,宁泽远也只会帮腔,立刻点头说:“方队,陆垣不在这里,如果他得到消息,恐怕就不是闹到市里这么简单。”
没人忘记,陆垣是京城人,照十年前那种声势,恐怕还是个有来头的。
方宗平变了脸色,摇头说:“红妆,不是我不肯,是县里根本不会松口,你这些话说出去,只怕是连原县都出不去。”
荆红妆扬眉,抬头看着他,慢慢的说:“除非,你们把我抓进去,要不然……你们有本事看得住整个县城所有的车。”
忘了,这个丫头会开车,只要被她抢到一辆车,要开去景市轻而易举。
而且,就她那飙车的水平,几乎没人能追得上她。
可是,先不说她在这县里有名有姓的,就是这事情闹这么大,谁敢把她抓起来?或者,让她没有办法摸到车?
全县有多少车?
方宗平正在琢磨,就听荆红妆慢慢的说:“我忘了说,不管是大车还是小车,是有钥匙还是没钥匙,对我来说没有区别,除非你把发动机全拆了。”
方宗平:“!!”
这个有点难度。
荆红妆笑笑,又往外看一眼,含笑说:“院子里那辆红旗,是县里的车吧?”
打上红旗的主意了?
方宗平吓一跳,急忙摆手:“红妆,你别冲动,给我点时间,和陵县交涉。”
这还差不多。
荆红妆点头:“好,这案子结案之前,我就住在这里。”
方宗平头疼,只得点头说:“好,我马上去打报告。”
如他所料,报告打上去,立刻被县里驳回,方宗平急的满头包,不敢去找荆红妆,想一想进了人事科去找焦敬业。
焦敬业听他火急火燎的把荆红妆的话复述一遍,倒是笑了,摇头说:“这个丫头,还真是刺猬成精。”
“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