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微微点头,轻叹一口气说:“另外两位倒罢了,这位方队长,我以后可不想再有事帮到他。”
那当然!
几个人同时点头。
宁泽远微笑说:“不说方队,那两位可都是你的功劳。”
对对!
荆红日和陈小妹又连连点头,和两只吃米的小鸡一样。
陆垣看着荆红妆,眼底都是赞赏,含笑说:“这么好的事,我们还真的要喝几杯。”拿起杯子和他一碰。
荆红妆忙说:“这是夸我呢,怎么就你们两个喝,我也去拿个杯子。”
“不行!”
“不好!”
两个男人同时开口,陆垣拉住她说:“你还要喂宝宝呢。”
哦,忘了。
荆红妆吐吐舌头,只得又坐回来。
荆红日却嚷:“我替姐姐喝!”说着要推开陈小妹下地。
宁泽远隔过陈小妹在他脑袋上拍一下说:“呆着,我拿给你!”自己去替他拿了杯子。
几杯酒下肚,荆红日不意外的躺倒睡了过去,另四个人直吃到院子里有了动静,是马大姐回来干活,这才收了桌子。
第二天,宁泽远和向九明去县里开会没有回来,到第三天,新一批的手工皂已经都倒进模具里。大家正收拾东西,就见河滩上有人推着辆自行车疙疙瘩瘩艰难的走过来,扬着声音喊:“荆红妆,电报!”
“电报?”荆红妆一眼认出那人的一身绿衣服绿自行车,一颗心瞬间飞扬,急匆匆的迎了出去。
“电报?”陈小妹惊讶的问,“怎么会有电报?”
电报是按字算的,一个字一毛钱,比打电话都贵,没有特别急的事,没有人会拍电报,更何况,上南坡队里就有电话,可比电报方便。
陆垣也惊讶,看看荆红日问:“你姐姐在外地有认识的人?还是你家有什么亲戚?”
“没有!”荆红日摇头,“只有你。”
小子也会开玩笑了。
陆垣瞄他一眼,微微挑了挑唇。
院子外边,荆红妆已经一路飞跑着迎了上去。
这一年,她和陆垣信来信往的,邮递员早已经和她熟悉,笑说:“你们这河滩可真难走。”说着把一封电报给她
荆红妆接过电报,签了字,又忙问:“有没有宁泽远的?”
“宁泽远?”邮递员摇头,“没有看到。”
“石门沟的陈小妹呢?”荆红妆再问。
“也没有,只有你一封电报。”邮递员摇摇头走了。
荆红妆心情一落,只得点头,拿着电报回来。
“红妆,什么事?”陆垣看不透她的表情,迎上来问。
荆红妆拿电报给他:“应该是我考上大学了。”
高考停止十一年之后,这是第一次恢复高考,这一年大多数的入学通知,都是以电话和电报的形式通知,正式的通知书很少。
“真的?”陆垣又惊又喜,忙问,“你不看看吗?”
马大姐旁边站着,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荆红妆又把电报收回来,转头看着陈小妹。
陈小妹却说不出的开心,急忙说:“嫂子,你快看看啊,考去了哪里?”
荆红妆低声说:“可是没有看到你和表哥的。”
陈小妹一愣,眼底也透出一抹失落,跟着又笑起来,摇头说:“没有就没有,我反正是陪嫂子去考的,考不上,那就和现在一样,有什么大不了的?”
“红妆,这可是你的大事,打开看看。”陆垣催,心情复杂,说不出的紧张。
从理智来说,他当然希望荆红妆能如愿以偿,考上第一志愿。
可是,第一志愿是京城的学校啊,那是他最不想回去的地方。
而荆红日的心情比他还要杂乱。
他不想姐姐走,姐姐不管考上哪里的大学,都要离开上南坡了。
可是,姐姐考不上大学,会难过吧?
他不想看到姐姐难过。
更何况,她说过,她考大学,是为了追姐夫的。
如果她考不上,就会离姐夫越来越远。
唉,好纠结啊!
在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心思里,荆红妆深吸一口气,终于把电报打开,只见电报上很简单的一句话:荆红妆同学录取为我校学生,二月二十七日前报到。
好简单啊!
荆红妆感叹,低头瞧一下落款,一瞬间,整个人活了过来,“哇”的一声大叫,一蹦老高,抱住陆垣的脖子,大叫大嚷,“陆垣,是京城!我考上京城经济学院了!是京城!是京城!陆垣陆垣,我可以去京城了……”
“哇!”陈小妹是最单纯的开心,跟着大喊起来,在旁边跳着喊,“太好了太好了,嫂子,你好厉害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