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荆红妆的背影消失,牧心迪只觉得心头震动,喃喃的说:“我……可以试试?可是……我就是怕变,变的不可收拾。”
如果,他试了,结果房新兰的心结变成了他们之间的毒瘤,打破了现在的平静,他宁肯维持现状。
荆红妆几句话,搅乱了牧心迪的心思,自己却脚步轻快的出了珍膳坊,仍然回公司去。
牧心迪和房新兰,现在还处于相互拭探、患得患失的状态,有悄悄喜欢的甜蜜,也有不确定的纠结,可是只要牧心迪不是介意房新兰的过去,那就一切顺其自然。
叶山鸣第二天就过来,不等荆红妆问,张嘴就说:“依我判断,木兰地产的资金确实出过一次问题,大约是在过年前后。”
“依你判断?”荆红妆抓的是另一个重点。
叶山鸣摊手:“戴文君说话很小心,我们只是聊到我们的车队,她说,要不是当初我借铁路运输段的车队,计木兰也不至于差一点和家里决裂。我再问下去,她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你怎么判断是过年前后?”荆红妆问。
叶山鸣笑:“她说你害的人家过不好年。”
“噗!”荆红妆失笑出声,眯一眯眼,喃喃的说,“他们的鹏城分公司,是去年十一月成立,计木兰和家人出现争执是在过年前后,这中间还隔着两个多月,似乎正是鹏城那边给公司挂牌和建廉租房所用的时间。”
叶山鸣点头,一脸疑惑的问:“红妆,如果那个时候木兰地产的资金出现问题,是什么原因让她又支撑下来?是鹏城分公司?他们在干什么?”
荆红妆定定看着他,挑了挑唇。
叶山鸣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惊讶,张了张嘴,比出两个字的口型,见她点头,又忍不住皱眉:“可是这两年在严打,私人捞点钱还好,要支撑一个公司,谈何容易?”
改革开放之后,那一带沿海就出现了大量“捞水货”的人,其实就是走私,从日用百货,到紧俏家电应有尽有,很多人赶着这个浪潮赚的盆满钵满,这两年开始严打,到了今年比前几年少了很多。
“可他们就是撑下来了,不止撑下来了,春节的公司福利,也撑下来了。”荆红妆慢慢的答。
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款子。
叶山鸣轻轻摇头:“就算他们有路子,可以进到稀缺的商品,也不足以撑起一个公司啊。更何况,那样大量的商品运送,松泉他们怎么会查不到?”
荆红妆看着他自己在那里思索,仍然没有说话。
叶山鸣又低声说:“难道还有什么特别赚钱,我们想不到的?洋表?轿车?轿车也很难查不到啊,还能有什么?”
她这几个同学,还是看到的世间丑恶太少。
荆红妆叹了口气,手握上电话,想一想又放开,琢磨一会儿说:“我们再等等心迪那边有没有消息。”
叶山鸣见她满脸的郑重,自己也不由的紧张:“红妆,你到底想到什么,是不是很严重?”
荆红妆抿一抿唇,终于还是低声说:“我是怀疑,他们在贩毒。”
在这个时代,所有的走私品里,她能想到能得到暴利的走私品,就是毒品。
“贩毒?”叶山鸣吃惊的喊,整个人跳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变成愤怒。
“只是我的怀疑,所以我得多方求证。”荆红妆说。
“让松泉去查!”叶山鸣立刻说。
荆红妆摇头:“如果是我猜错了,还不要紧,可如果我猜对了,他们被发现,就会有生命危险。”
叶山鸣的脸更白了几分,双拳握紧,低声问:“那怎么办?”
“让我再想想。”荆红妆摇头。
“红妆,我们不能不管!”叶山鸣已经紧张的喘气,话却说的很坚定。
荆红妆笑起来,点头:“当然,但我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我们再等等,也让我想想。”
叶山鸣着急:“可是我们不行动,他们就会多害一批人。”
荆红妆点头:“我知道!”
正要仔细说,桌子上的电话已经疯狂的响了起来,虽然铃声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荆红妆愣是听到一分急切,一把抓起来,“喂”的一声。
“红妆!”那边立刻传来高松泉的声音,“你现在说话方不方便?”
荆红妆看一眼叶山鸣答:“方便,你说。”
叶山鸣立刻起身,去把门关好,顺手插上。
那边高松泉已经在说:“红妆,刚才我看到一个人,从木兰地产出来,你猜是谁?”
“谁?”荆红妆反问。
高松泉既这么说,那肯定是一个他们都认识,又很让人意外的人物。
“王大猛!”高松泉也没卖关子,“打了山鸣的那个王大猛,他出来了,来了鹏城,还和木兰地产的人在一起。”
这一下还真是大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