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妹还是没能如愿回家跨年,只是叶山鸣一再坚持,大家也没有留在仁心居,好在食品厂有过年没有回家的师傅,房新兰调了几个过来帮忙熬汤送饭。
从大兴安岭失火,到五七绑架案,跟着是和计家的斗智斗勇,这是多事的一年。
当随着春晚的倒数,不远处跨年的钟声悠悠的响起,看着院子里炸开的烟花,荆红妆和陆垣都不约而同的长长吁一口气,听到身边人的动静,又同时回头,相视一笑,都感觉到一丝轻松。
剪除了计长风,压制了计木兰,虽然计家还在,可是经过大半年几十桩官司的清算,也已经元气大损,以后应该不会再敢招惹他们。
接下来,他们就是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好好把几个孩子培养成才,平静安稳的相伴渡过人生里剩下的岁月。
大年初一,荆红妆和陆垣先去接了陈小妹出院,交给房新兰和古七七帮忙安顿,这才又带着孩子去陆家拜年。
陆岱和陆霁轮着在胡同口等着,已经出出进进好几回,终于看到两人的车,陆霁忙飞奔着引路,等车子停好,也不等陆垣下车,已经抱怨:“大哥,怎么这么晚,还真是卡着饭点儿来的?”
陆垣瞄她一眼,没有说话。
刚好陆岱又出来看,听到忙说:“别胡说。”拽住她后领子提开。
陆霁倒也不敢和陆垣怎么闹,只是反手打陆岱:“二哥,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拎小狗崽子似的。”
荆红妆正等着孩子一个一个下车,听到闷笑一声,见她看过来,才解释说:“小妹生了,今天出院,我们一早先去接她。”
“真的?”陆霁眼睛一亮,“生了什么?”
“是个女儿,很漂亮。”荆红妆微笑,叫着几个孩子跟着两人往里走。
原以为,陆文柏回来复职,就算没有原来的权利,至少待遇还在。
哪知道跟着两人进了院门,左拐右弯的穿过大杂院,在几间房子前停下的时候,荆红妆有点意外,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两间房子。
陆岱解释:“平时我和陆霁都住单位,这里就爸妈两个人,还过得去。”
看这个位置,应该是一处两进四合院的正房,只是分给了好多家,又杂七杂八盖了很多房子出来,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
虽然荆红妆知道,不止是现在,就是几十年后,这才是京城二环以内大多数人的居住状态,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听到门外的声音,陆文柏已经把门打开招呼大家进屋。
这里应该是堂屋的位置,屋子倒是宽敞,没有沙发,靠墙放着一张八仙桌,上边已经摆好了各式年货,另一边还立着一个折叠的圆桌,墙角是叠起来放着的几把铁皮凳子。
陆霁见荆红妆打量屋子,笑说:“有两张行军床,我和二哥回来就撑开,所以这堂屋里就没有摆沙发,会宽敞很多。”招呼孩子们进来,自己把凳子摆开。
荆红妆点头,先教孩子们给陆文柏拜年,这才问:“妈呢?”
“在厨房。”陆文柏说,让陆岱过去喊苏青梅。
厨房就和别人的屋子一样,挤着建在院子里,在最里端,陆岱过去好一会儿,苏青梅才过来,看到几个孩子,说不出的开心,抱抱这个,搂搂那个,见孩子们一个个的拜年,又忙着拿压岁钱。
荆红妆见孩子们看过来,点点头,示意让接了,这才问:“妈在做什么,我去帮忙。”
苏青梅摆手:“你动什么手,也差不多好了,一会儿他们两个端来就行。”又忙让陆岱去放桌子,有点抱歉的说,“平时家里人少,也就没准备大桌子。”
荆红妆见她忙碌,完全没有之前见到的高贵姿态,也并没有因为地方小局促,心里倒多了些敬佩,笑说:“让孩子们坐一桌闹去,我们大人坐一桌说话,刚好。”
陆霁性子直,抿唇笑说:“嫂子住的可都是大院子,我还怕你笑话呢。”
荆红妆好笑:“我可没看出来。”
她真的怕笑话,也不会特意说起行军床了。
说一会儿话,饭菜也摆了上来,让四个孩子去坐小一点的八仙桌,六个大人围着圆桌坐下,陆垣直接从兜里取个信封出来,推到陆文柏面前。
“什么?”陆文柏扬眉,打开一看,有一瞬间的沉默,跟着也不把东西取出来,又推回给他。
陆垣说:“这是从计家清算回来的,不是我的,也不是红妆的。”
陆文柏摇头:“不要。”
“什么?”陆霁好奇,把信封拿过来,抽出里边淡绿色的两张纸打开,惊讶的问,“房契?”
陆岱探头瞅瞅,又看看陆垣,不确定的问:“这是原来我们家的宅子?”
陆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