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摇头:“只要我们让陆岱盯着他,甚至只给他安排基地附近的活儿,他就没有机会。”
荆红妆轻嗤一声:“没有机会,他就不会死心,计家也不会死心。”
陆垣眸色微深:“你是说,给他这个机会?”
荆红妆慢慢点头:“这么久,我们都只有事后的反击,这一次,我们做个先手,不怕他们来,就只怕他们不来。”手指抚着图,轻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最初听到,陆垣有点心惊,听到最后,脸上表情已经恢复平静,想一会儿点头:“既然这样,我们一次性做干净。”
自从回到京城,这计家就阴魂不散,没完没了的纠缠,他实在是烦了。
夫妻两个人,用了几天的时间,把计划的每一步都细细分析,再之后,开始做后续的安排。
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不管是写信还是电话,还是不太安全,荆红妆把管子诚叫来,把第一步安排和他说了,又嘱咐:“信儿捎到了,你也不用急着回来,就留在那里,记着,当面和陆岱说,随时等这里的消息。”
送走管子诚,匆匆已经是六月底,在今年,家里还有另一件大事,那就是,陆思远和陆盛夏小朋友要毕业了!
陆思远的成绩,荆红妆从不担心,几次全市小学生的竞赛里,也都拔得头筹。
陆盛夏的成绩虽然比不上陆思远,可是要上目标的京城四中也不是难事。
因为今年谋划着一件大事,为了安全,不方便带着孩子出行,荆红妆和陆垣一早就和孩子们商量好,今年的暑假,四个孩子都去军营体验生活。
两个儿子自然是仍然送到新兵营去,跟着新入伍的战士做基本的训练,两个女儿却是去文工团,体验文工团的生活。
知道这个决定,最开心的不是四个孩子,而是骆亦尘,拍着胸脯向陆垣保证,一定给孩子们最好的假期体验,一等到放假,立刻打电话来问。
陆垣只给了孩子们一天的收拾时间,第二天,就开车送进了军区大院。
看到骆亦尘,荆红妆微笑:“骆政委,除去体验生活,你还要保证我几个孩子的绝对安全。”
“当然当然!”骆亦尘连连点头。
荆红妆笑容不减的再加一句:“我不希望有计家的人,或者和计家有联系的任何人接触他们。”
说的明明白白,她对计家的人有戒备。
五七案闹的沸沸扬扬,赵松和余大麻子几个人又是在部队大院抓到的,计家和陆家的恩怨,骆亦尘自然知道,听她一说,表情立刻变的凝重,郑重点头:“放心,今年的新兵,是去山里拉练,两个丫头我会亲自盯着。”
那就好!
荆红妆知道,除去拜托骆亦尘,陆垣也通过部队的人脉另做了安排,所以并不担心。
七月很快过去,再有半个月,北疆的棉花又要开始采摘,这个时候,陆垣的广垣工作室接到晋省的一单业务,他让管建华留下,自己和杨智民一起,开车出了京城。
孩子们去了部队,陆垣又出差,家里只剩下荆红妆,她老实呆了一个星期,就接到北疆送来的一份工作报告。
阿苏克镇的项目,二期工程全部楼体已经封顶,一期工程内部设施全部完成,连小区的置景和绿化也全部完工,已经可以交付使用,在请示那边房子的定价。
荆红妆叫来预算部门,开了个小会,制定了几个可行标准,又亲自去了趟军区和监狱管理局,之后拿着一堆文件和表格,带着段长平和易大嫂一起,去了北疆。
密切注意荆红妆动静的计家听说,都是大吃一惊,只是再详细一查,知道是为了那批房子去的,又稍稍放心。
最怕的,是荆红妆觉察到什么,赶去监视计长风,而他们这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北疆。
从管子诚带来消息,陆岱就把工地上干活儿的劳改犯逐步撤了回来,等到二期工程一封顶,就把工程全部停下,劳改犯全部带回农场开荒。
去年开的几百田土地也都种了棉花,今年最早新开垦的荒地,都种了粮食和长熟的蔬菜、瓜果,后开垦的已经赶不上播种期,就都种了短熟的蔬菜,加起来也有几百亩,一眼望去,绿油油的,望不到边际。
计长风躬着身,低头奋力拉着犁,可在每次直起身的时候,目光都要不经意的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棉田是从监狱以西开始,三面延伸的,基地建在原来田地南边的荒地上,可经过这几年的开垦,已经把基地围在棉田的中间,并且向西、南、北三个方向无限的延伸,监狱以东是驻守部队和镇子的方向。
就像现在正在开垦的荒地,就是在棉田的正西方,中间隔着几百亩新开垦出来的菜地。
西边……
计长风侧头向那边看去一眼,正看上西边渐沉的夕阳,和那边和他一样,正在劳动的劳改犯。
这个时间,阳光的光线变的不再灼目,天却依然很亮,处在西边的人,要远比在东边的人醒目。
如果他逃走,绝不能选这个时间。
计长风暗暗的盘算,又往东看去一眼。
那边除了干活儿的人,还有两千多亩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