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尽全力,终于,白金龙把犁车拉到了开垦荒地的另一头,整个人已经累的虚脱,双腿直接哆嗦。
易国强从椅子上跳下来,抬腿在他腿弯上一脚,哆嗦的双腿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噗的一下跪倒,脖子上的木头压着,直接一头栽倒。
易国强低笑一声,拿一个塑料盆,像喂狗一样,塞到他脸下,说:“吃吧。”
白金龙勉强撑起一点身体,就见眼前的塑料盆里,盛着半盆冷了的糊糊和掰开泡在里边的一个窝头,里边依稀还有几根咸菜,上边洒了些辣椒粉。
疼痛也好,羞辱也罢,在饥饿面前,已经什么都不是。
白金龙张嘴,趴在地上,大口的吞咽着食物。
昨天还是满脸的倨傲,被整了一天就已经老实服贴,计朝阳和他手下的兄弟看到,有种难言的情绪,可是在基地队员的看管下,也没有人敢过去和他说一句话,都默默的拉着犁,耕着自己面前的地。
今天可是分了任务的。
易国强也不再跟着,把他丢给基地的队员,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比起折腾白金龙,他更喜欢琢磨改良各种农具。
易国强不在,到午饭的时候,监狱派饭,白金龙还被绑着套在犁上,基地队员也不解下来,替他取了饭,也把窝头掰开,泡在糊糊里,喂狗一样的塞给他。
白金龙咬牙忍着,想着现在有食物可吃,熬过这一天,就该把脖子上的大木头给他取掉了。
只是,到了下午九点多,在白金龙又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易国强又过来了,让人把他从犁车上解下来,丢在车上带回了基地。
一碗滚热的辣椒油,又在屁股上刷了几回,剩下的灌到他肚子里,等他的疼痛过去,让人带去监狱大门口绑着。
还是昨天一样的操作。
有了昨天的经验,犯人们已经不奇怪,操作也已经很顺手,排成两行从他两边过去,左右开弓,打完进大门,白金龙屁股上又挨了三万多巴掌,然后被丢进了禁闭室。
这样反复了四五天之后,犯人们也终于看出他屁股上的烙印,是鲜红鲜红的一串数字:35002。
原来这是这个犯人的编号,别人挂在胸前的衣服上,他被烙在屁股上。
而白金龙听到很多打了他巴掌的犯人都喃喃的念着他的编号时,也终于明白,易国强是把编号给他烙在屁股上。
怪不得,在第三次烙过之后,中间隔了那么长时间,才继续第四个和第五个。
他说数字重复,可他只有一个。
那是因为,第三位和第四位,是两个“0”。
那是烙完第三个数字,又重新扔回去烧红。
而连着好几天刷辣椒油,又给他吃重辣的东西,是为了让这串数字变的鲜红,还形成去不掉的疤痕。
白金龙恨的咬牙,只觉得,这个易国强的手段,比他们帮会里更加毒辣。
满了一个星期,新来的犯人惩罚结束,全部打散分了队,也终于出了挤在一起,什么都没有的屋子,分插进不同的牢房。
白金龙脖子上的大木头也终于被取了下来,手脚上的刑具却没有去掉,脚上戴着脚镣,裤子想穿都没法穿,依然每天套在头上,光着屁股排队去上工,每个人都会冲着他的屁股喊几声:35002。
快收工的时候,白金龙也会被先一步押回来,撅着屁股绑在监狱门口接受每人一掌,时间长了,大家都成了习惯,似乎打屁股成了每天收工的一个仪式,打的越来越顺手。
一连几个月,白金龙屁股的肿就没消过。
白金龙有时候觉得,头上套个裤子也好,那就没有人看到他的脸了。
陆岱大约明白了易国强的意途,用这种方法催毁白金龙的威信,让手下不自觉的轻视,他一个人就搅不出什么风浪。
试想,哪一个人扇了几个月光屁股,还会对屁股的主人有敬畏?
只是他有点奇怪:“那个编号,你用什么烙上去的?”
“我们给农机打编号的铁章。”易国强随口答。
陆岱:“……”
亏他想得出来。
转眼进入七月,北疆的天气也热了起来,乔英和陆霁的婚礼终于进入倒计时,陆岱把北疆的事情交给易国强和赵文将,自己赶回京城,送妹妹出嫁。
走的时候还发狠,这一次,一定把媳妇儿、孩子接回来。
陆垣的四个孩子,名字都没有什么规律,陆岱的儿子也就不用刻意,只是延用了三个字,取名陆飞扬。
九个月的小飞扬,已经能扶着桌子摇摇的站起来,看到陆岱,严肃了一张小脸,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陆岱却一下子红了眼睛,过去摸摸孩子小手,见他咧着小嘴儿笑起来,这才放心抱住,看看苏青梅,抱怨的说:“妈,你非把他们留下,我是当爹的,错过了孩子的成长。”
没有看到他学会翻身,也没有看到他会爬。
“谁让你跑那么远?”苏青梅毫不示弱的顶回去。
“我不跑那么远,哪来的媳妇儿?”陆岱也寸步不让。
舒雪琪听的好笑,扯扯他衣服埋怨:“就你长着嘴。”
陆岱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