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看到这整整齐齐的院子,也说不出的感慨:“我这一走,也十一年了。”
石门沟交通不便利,当年她去京城的时候,也是先来的上南坡。
何大嫂看到陈大娘,“嗳哟”一声说,“陈奶奶,你不说,我们还不觉得,这十年,陈奶奶可一点没变,还更精神了。”又忙着扶陈大娘进屋。
这上南坡,叶山鸣曾经带着车队往食品厂运设备,大家倒是认识,也都纷纷招呼。
这一群人,除去几个孩子,大家唯一没见过的就是颜夏了,宁泽远见大家看过来,微笑介绍:“这是我媳妇儿,颜夏。”
宁泽远结婚,因为村里除去宁兰枝已经没什么亲人,当年又因为荆红妆也和这一家不是很愉快,就没有回来摆酒。
乡亲们早知道他娶了一个京城的姑娘,看到颜夏一身利落的打扮,周身有种生人勿近的气息,都礼貌的招呼,心里暗暗的嘀咕。
这京城人就是不一样,当初的陆垣让他们不自觉的敬畏,这宁泽远媳妇儿又是,甚至比陆垣的气势还凌利一些。
再看看外来的这几位,还属叶山鸣最平易,容易接近。
在大家各种心思下,大家终于进了屋。
荆红妆见这两间东房都很宽敞,都向里盘了炕,地上靠墙却摆了一圈的长条桌子,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向九明笑说:“这是孩子们写作业用的,冬天天冷,就摆在这两间屋里,天气暖起来,就摆在院子里,板凳他们自己拿。”
原来如此!
荆红妆了然的点头。
知道他们回来还要收拾,乡亲们热闹一会儿都散了,何大嫂也撵着两个儿子先走了,很快就只剩下向九明。
陆垣和叶山鸣、陈小妹几个人拿着行李去安顿,四大一小五个孩子已经跑去后边爬山,荆红妆才问起村子里的情况。
向九明指村口另一头,笑说:“鸡舍移去了那一边,回头你去看看,现在已经是一个养鸡场,每一年,我们村靠着养鸡场就能得不少分红。”
“现在乡亲们不会还种花生吧?”荆红妆开玩笑。
副食品商店都没了,当然不会再卖煮花生。
哪知道向九明却说:“当然了!我们村里,现在种够了口粮,多的地都是种花生。”
“啊?”荆红妆意外。
向九明笑:“我们食品厂有一个车间,就是专门榨花生油,销路不错。”
荆红妆倒是意外,连连点头:“榨了花生油,花生渣还能做糕点,也不浪费。”
一句话,又把大家带回当年。
向九明笑:“你们走了之后,何大嫂自己又做了足足三年,中间自己研究了不少的花样,后来销路越来越多,外边的灶台已经供不上。再后来,马大姐从你那里带回好多糕点的配料表,大家一合计,索性就重新选了址,在坡的那边重新做了处大院子,哪知道慢慢会变成食品厂。”
一个养鸡场,一个食品厂,让上南坡彻底脱贫。
荆红妆听着,也是说不出的感慨。
向九明笑说:“今天晚了,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到村里走走吧,也看看我们村子里的变化。”
“好!”荆红妆也很想看看村子里现在的样子。
坐一会儿,向九明嘱咐大家早一点休息,起身回村里去,宁泽远怕颜夏辛苦,先带她回自己家去,荆红日帮忙收拾好行李,赶着回了县里。
五个孩子已经把屋前屋后都跑了一圈,回来又缠着荆红妆问东问西,对这个村子充满了好奇。
荆红妆叫了陈小妹,正要给大家安排房间,突然就听到院子里一阵“鹅鹅”的叫声。
荆红妆一愣,跟着一下子跳起来,拔腿冲出门去。
院子里昏黄的灯光下,就见四只雪白的大鹅正舒展着翅膀在院子里昂首阔步,一下子说不出的开心,连声喊:“陆垣,陆垣!你快出来,你快看。”
陆垣忙跟了出来,看到四只大鹅,也有点惊讶:“这四只鹅还在?”
叶山鸣也跟出来,笑说:“鹅的寿命可以长达二十五年呢,你们才走十五年,也不奇怪。”
正说着,就见村子那边,何为民、何报国兄弟两个背着竹篓过来,隔墙见几个人对着鹅指指点点在,何为民先笑说:“红妆姑姑,这四只鹅还是你们在的时候养的呢,平时就在院子里,我妈天天会过来喂,我们放学也会来帮忙。”
还真的是!
荆红妆激动了:“走的时候,我觉得是把它们丢下了,没想到还能见到。”慢慢过去,走到离的最近的一只,试着伸手去摸。
大鹅感觉到她的手,叫了一声跳开一步,侧着头瞅她。
荆红妆无奈:“怎么,年纪大了就不认识我了?”也不管那鹅认不认识她,突然往前一扑,在大鹅脑袋上摸一把,又跳回来。
陆垣好笑:“怎么还这么调皮。”
荆红妆笑:“我养的,怎么能不让我摸。”说的理所当然。
那大鹅瞧她一会儿,倒还真像是认识她,迈几步过来,伸出长脖子在她腿上蹭一下。
荆红妆乐了:“它想起我了。”伸手在它脑袋上摸几下。
何报国笑说:“平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