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紧闭,团团裹在毡毯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唇角还挂着血迹,面颊上一道结痂的伤痕。
林著偷看了许久,轻轻放了帘子。
在门口立着,直到随从找来。
“老太爷!这是怎么了?”
先前并不允许靠近的随从小心问道。
“没,没什么。”林著摆摆手,“扶我回营帐坐下。”
走了两步,他突然道:“去岁过寿时,有小辈送了朵灵芝是吗?”
随从扶着他的胳膊,想了想道:“是,是二老爷从崖州得来的,有些年岁了,十分难得。您昨天不是说要送去赵府吗?”
林著脚步一顿:“送去了?”
“还没有!”随从摇了摇头。
“那,派侍卫去取了送过来。”林著道。
“再带些老二从南边孝敬的鱼肚花胶燕窝,有什么好的,都送来!”
“都,都送来?”
“对!”
“送来给谁啊?”
林著愣住,许久没有言语。
“老太爷?”随从不解。
“送给沈指挥使。”
“啊??”
随从的嘴里简直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老太爷平常最大娱乐就是骂沈家叔侄,怎么……
“请他转交而已!”
他还会跟那两叔侄妥协低头不成?
“好,好。”
见他脸色难看,随从不敢再问,岔开话题道:“老爷你身上怎么会有血啊?腰上还有个小脚印!”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两人逐渐走远,传来林著的怒骂声。
……
营帐之中,赵鲤心里有牵挂,灌了几口鸡汤,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gōΠb.ōγg
一睁眼,就看见沈晏坐在她的旁边。
半张脸黑成锅底,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赵鲤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最后还是失败了?
不管是不是,先滑跪给上司认个错吧。
装个可怜,撇干净自己。
反正全怪那个死老头子。
于是赵鲤从几乎要把她埋掉的羊毛毡毯里坐起来。
“沈大人,是属下无能。”
沈晏心中担忧,脑海中全是赵鲤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正对着屋中的火盆发呆,听见声响,激动转过头,就见她可怜巴巴垂着眼睛认错。
沈晏:???
哪个活腻的王八蛋敢说你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