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苍蝇一样寻了一个方向想走。
却脚下一绊。
原来他竟晕头转向,朝着井的方向跑。
绊到井台,忽而扑倒。
方才掉下的琉璃灯摔入井水,早已熄灭。
云主事朝着黑黢黢的井台摔去。
黑暗中,井中传来一些刺啦刺啦的声音。
长长的指甲刮骚着井壁,有东西缓缓爬了上来。
从井洞的黑暗中,迫不及待伸出手。
云主事什么也看不见。
只觉冰一样凉呼呼的东西,擦过他的脸颊,将他往井里带。
耳边传来一阵幽幽的唱戏声。
“郎在芳心处,妾在断肠时,委屈心情有月知。”
“相逢不易分离易,皆复如今悔恨迟。”
幽怨的唱词,唱腔回荡在空洞洞的井壁,飘忽又诡异。
这样的极端情况下,云主事连恐惧也没有,表情凝固,随着那手的力道,往井中坠去。
他上半身已经在井中,只剩两条腿耷拉在井边。
这时,一只手探来攥住了他的脚脖子。
接着这手用大得不像人的力气,拔大葱一般将云主事整个从井中拔出。
直到被人拎着后勃颈,整个提出来。
云主事才从死亡的恐惧中抽神。
他知道他得救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去,想要抱住救他人的大腿。
同时抬头一看。
却见发绿的烛光中,两个满脸白乎乎的人垂头看来。
云主事双膝跪地喉中咯咯两声。
其中一人道:“痰迷了心窍!”
言罢,巴掌带着风声扇来。
“啪!”
云主事脑袋一阵迷糊,鼻子下热乎乎淌出两管鲜血。
云主事瘫软在地,挤压着肺部,发出一声动物一般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