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考前，初三的学生不管之前多调皮，都安静下来做好了啃书，刷题，以求奔个好前程，有学上。每年四月份一摸，签约一批，五月份二模签约一批。剩下的还无着落的，就在一个月多的时间里，头悬梁 锥刺股，其实也没有努力到这个程度，只是比过去更加认真投入了些。毕竟现在学习条件比古代要强了千倍万倍。 6月24号每年都是中考的日子。中考三天，家长顶着烈日酷暑陪孩子奔向中考考场。孩子在教室内奋笔疾书，家长就在校门外守候。这是中考特有的景象。丝毫不亚于高考的规模，甚至人更多。毕竟有相当一部分同学高中后不参加国内高考。 然而，中考出成绩之后，除了早已经签约的同学，一加三，二加四的同学不紧张外，几乎所有的同学在出分后，都没有气定神闲，松一口气。而是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在各大高中的体育馆，餐厅内，挤满了咨询的家长和孩子。四十度的高温，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只有闷热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各位忐忑不安的同学小心翼翼地问着心仪学校的招生老师：“老师，请问……”话还没说完，“总分多少？数学多少？” 如果总分挺高，数学也好，“同学，来来来，这边谈，你可以和我们实验班签约，我们保证……”热情的老师让你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不管怎样，确实留下了电话。然后又奔赴下一个学校探校。有的学校因为咨询的人太多了，容量接待能力有限，学校保安就成为无情的第一道门槛：“640的往里走，638的留下联系电话方便补录，638以下的不要停留。”冷冰冷的语气，配上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整个给骄阳烤过的家长和学生劈头盖脸的一盆凉水浇下来。 “就差两分，”孩子的眼里写满了失望，许是在后悔自己怎么中考时没再细心一点，少错一道填空题。家长的自尊全在孩子的分数里。以前不知事，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品尝到了失意的滋味。 有的家长排队排了一大清早，有的家长午休都没走，就在树荫下等着。生怕错过了。毕竟排队的家长太多了。论身份地位，对不起，学校只看分数。根本不惧。真正有地位的，人家也不需要来排队。 而咨询的老师们在刚开始那两三天，把自己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往高里说，妄图逼走一匹和去年分数线相近的同学，从而吸引到更高分的同学报考。可以说除了650以上的同学，其他人基本都经历了老师的变天脸。“同学，你这个分不够我们学校，去别的学校看看吧。”过了四天后，“同学在吗？欢迎报考我们学校，不过只能进普通班。“老师的态度大变的背后是生源争夺战的激烈角逐。 经过前几天的试探过招，学校在五天后终于务实了起来。当然提前签约的学校家长，如果分数线最终不够，就被无情解约。当然学校也经常被签约的学生放了鸽子。毕竟生源只有一个，有至少两三个学校在抢。 师资都差不多。那就看生源和管理。关键看生源。所以有差不多一个周的咨询期。晚上李晨把在高中体育馆看到的场景给丈夫分享了之后，“去年我带着老大去咨询也是这样，受尽冷眼，只有一个学校还算说话热情，根据名次，擦线进了，等待去哪里念书的过程太煎熬了。孩子就希望自己赶紧有地方要就行。除了前一千名的，没几个真正潇洒起来的。” “咱们闺女考了多少名？”“两三千吧。去年录取分数线非常高。其实我觉得她考的不低，但是和她考一样的，比她多一分的太多了。其实一两分，甚至五分都看不出来什么差别。” “老大最近学的怎样？参加竞赛行吗？”作为老母亲，也很关心，虽然帮不上忙。“能进省赛吧。至于奖项，应该能得个二或者三吧。” “那就好。虽然没指望能获奖，能得就是惊喜。你再利用暑假给她串串大学先修课程吧。数学的，物理的。就高二上学期整一下这个。之后就得专心致志走高考了。怕她最后什么都没捞到，时间却来不及了。” “好的。我实验室快忙完了。”丈夫一边给她按摩腰部，一边回答。“高中太关键了，如果不努力，进了最顶级的头部高中也照样进不了好的学校。” “怎样，腰还疼吗？”“好多了，谢谢。轮到我了。”两人又恢复了给彼此互相按摩背部腰部的活动，让中年的身体减轻些负担。争取在一晚上的休息以后，能够恢复，精神饱满。 “现在孩子竞争压力可真大。一分一学校。咱们那时候可没这么讲究。”“咱们在镇上念书。能一样吗？不努力，连个学校都没得读。还是现在孩子选择多。普高，留学，七年贯通。”她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