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琦将手收回的特别快,好似避司青如蛇蝎,站起身后又后退几步,与司青拉开距离。
“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崔真真气呼呼地说道。
孙琦默默取一颗丹药服下,继续低着头。
司青拉住想要继续为她打抱不平的崔真真,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孙琦抬头看一眼司青的背影,忍下心中与身躯的痛楚,握紧了手中的剑。
她确定,崔真真能嗅到她身上的灵兽气息,崔真真告诉司青了吗?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给司青传递消息,司青会配合吗?
若司青不配合,她要怎么逼司青动手?
不能与司青战一场,她娘就危险了。
满腹心事的孙琦追在队伍的最末端,一直走到圣院禁地地门口,感知到从禁地溢出的威压,才重新打起精神。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受威压影响,露出了难受得神情。
其中,以司青触动最大!
这威压透着熟悉的感觉,识海里,景北魂的魂体也因禁地威压发生了改变。
庞大的魂体在识海上空翻涌不止,一团团记忆从上空坠落,将司青埋在其中。
“撕碎他!”
“诛灭他!”
“祭炼他!”
“你们快看啊,真漂亮,悬于夜空,如星似月!”
“以你之身,反哺各界!”
……
“司青?”
“司青!”
“你怎么了?”
司青于睁开眼睛,看到崔真真握着她的手为她输送灵力,助她抵抗威压,平息自身。
“我……”
司青气血上涌,一开口就有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浸湿她的衣襟。
“你受了内伤?”
司青难受得无法言语。
她何止受伤了?
她的魂体和灵脉都裂开了!
“我……”
司青一开口,再次吐血,崔真真急忙往外掏丹药,颢天宗弟子和周翌等人也围了上来,查看司青的伤势。
“这就是颢天宗引以为傲的救世之心吗?真是令人大跌眼镜!”有圣院弟子跟过来嘲笑道。
司青无暇看说话那人,她吞下霄皇给的那颗养灵丹,仰望识海上空的景北魂。
他的魂体依旧处于不稳的状态,大块儿大块儿的魂体从他身上脱离,像是即将分崩离析。
而司青已经无法再承受景北魂的魂体。
景北魂也发现了,为了不让魂体再往司青身上落,他将金色灵光凝结成丝,强行捆住每一块儿崩离的魂体,作茧自缚。
“我要自我封印。”
随着一个金光大茧落成,司青的识海终于平静。
她刚要缓一口气,一道由金色灵光凝聚而成的丝线忽然自大茧内飞出,缠绕至司青的腕间,成了连接她和景北魂的桥梁。
桥梁连通的那一瞬间,笼罩在司青身上的禁地威压消失了。
司青终于想通,她为什么会觉得禁地威压熟悉了!
景北魂曾以威压镇压她,强行读取她的记忆。
禁地威压与景北魂释放出来的威压同属一脉!
景北魂的魂体如此不稳,莫非是同性相斥,互相抗衡?
“司青?司青?”
崔真真又在呼唤她。
司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关切地脸。
“你感觉怎么样?”崔真真忧心忡忡地问。
司青的魂体和灵脉都已恢复,甚至连禁地威压的威胁都没有了。
但司青必须装成依旧承受着威压痛苦,以免引人怀疑。
她抹掉嘴边的鲜血,又吞两颗丹药,才在崔真真的搀扶下站起身。
“啧啧,救世之心,不过如此嘛!”
先前奚落司青的圣院弟子,又开始阴阳怪气。
司青倚靠在崔真真的肩上斜睨那人,从他腰间看到孙家标识,瞬间明白这人为何盯着自己奚落了。
司青道:“你若不是苍白着一张脸与我说话,我会高看你一眼,既然都在强撑着,不如省点力气。”
“你都吐血了!”
“旧伤未愈,你还要落井下石?圣院弟子品行堪忧啊。”
“我先前可没看出来你受了伤!”
“那是你修为不足、学艺不精,闭嘴吧,别丢人现眼了。”
颢天宗的各峰榜首闻言,帮着驱赶圣院弟子,引起不小的动静儿。
风良生过来查看,见司青虚弱至极,眼底闪过幸灾乐祸,却又要装出关切地模样。
“你怎么了?”
“禁地威压太强,引发了旧伤。”
“哎呀!这会耽误圣星淬体啊!我派人把你送回颢天院?”
司青摇头:“我可以撑住。”
“你如此虚弱,真能撑住?要不还是把你送回去吧!”
“我就是撑不住,死也要死在圣院禁地里,风先生对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风良生尴尬地扯了扯胡须:“圣院关心每一名天骄的安危,自然想你们以最佳状态迎接圣星淬体,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便随我一起进去吧。”
若你真撑不住死在里面,就怨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