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漪的诊台正对着门口,她双手托着下巴怔怔看着门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第一个病人肯让她看。
果然呢,娘亲说女子想要站稳脚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愈加觉得娘亲真的很厉害,一身本事,不仅让华夏国整体的医疗水平提升,更是强化了攻防武器,减少己方将士伤亡,折服一众男子。
这些男子,自然也包括她的父亲。
事实上,虽然父亲从未说过,但是她能够感觉出,父亲在努力做好,以能够努力去匹配娘亲。
能够让男子做到这个份上,这世间怕是再找不到娘亲这样的奇女子了。
叹了口气,陆香漪有些郁闷,她若是有娘亲十分之一的本事,现在就不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孔大夫见小姑娘如此,本不欲多说,想了想还是问道:“小姑娘为何要跑来做坐诊大夫?你的医术和谁学的?”
陆香漪说道:“和我娘学的,我想像我娘一样,能够顶起一片天。”
孔大夫被这小姑娘的发言震惊到。
小丫头竟有如此豪言壮志!
孔大夫连连点头,难怪秦娘子会看中她,让她小小年纪便来这里坐诊,这性情,同秦娘子有几分相似。
想到秦娘子,孔大夫将那点‘女子不易抛头露面’的想法也抛到九霄云外。
也是因为秦娘子,孔大夫开始对小丫头格外照顾起来。
但连续三天都没有人找陆香漪看病,小丫头到底是坐不住了。
这日她坐在廊下郁郁寡欢,看到秦月回来便站起来,委屈巴巴地上前抱住她。
小丫头的头顶已经到秦月的肩膀了,却仍旧和小时候一样,一受委屈就要抱抱。
秦月轻轻抚了抚她柔顺的黑发,说道:“是不是没有人找你看病?”
陆香漪早就习惯娘亲料事如神了,所以一点都不奇怪,只是委屈地点点头。
“娘亲,是不是因为我年纪小,又是女子?”
秦月颔首,直言不讳,“是的,那些人不信你能够看好病。”
陆香漪说道:“可是他们不找我看病,有怎么知道我不行?”
这么下去,岂不是一辈子都没人会相信她?
想到这里,陆香漪开始有点茫然,难不成她要像其他闺阁女子那般,困在后宅一辈子?
她不要!
她宁可不嫁人,也绝对不要困在一方天地当中,被无数条条框框所束缚。
想到那样的日子,陆香漪就感到窒息。
“娘亲,我该怎么办?”她甚至带上了一抹哭腔。
秦月无奈地摇摇头,“虽然有时候哭也是一种武器,但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见她乖巧地点点头,又道:“你现在需要平静下来,安静地等待机会,不急不躁,无事的时候继续提升自己。”
陆香漪有些茫然,娘亲没给她出主意,但似乎又告诉她该如何去做。
“我知道了娘亲,我去睡一觉。”
娘亲说过,当被负面情绪缠绕的时候,当感到窒息喘不过气的时候,就去睡一觉。
醒来精神好了,才有力量将负面情绪消化,才能去思考如何解决问题。
陆香漪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刚刚还在循循善诱说着道理的秦月,眼底尽显心疼之色。
但雏鸟总要飞翔。
她要做的,就是安静的陪伴,给她内在的力量,以及适当的外部助力。
雪雁看她们这样满脑袋都是疑惑,为什么不让小姐直截了当说出她的身份,这样一来谁敢不买面子?
她不知道的是,秦月没有特意嘱咐囡囡身份的问题,而囡囡也不愿意借助身份让人刮目相看。
她的娘亲没有身份这一层,依然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也可以的。
两个人默契的谁也没有表明,也没有刻意隐瞒。
日子一天天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依然没有人找陆香漪看病。
孔大夫见她从一开始的郁闷急躁,到现在的气定神闲,不由得大感好奇。
尤其是对她母亲的好奇,她说是母亲告诉她要保持好心态的,所以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教导出这样的闺女。
孔大夫有些羡慕,这若是自家的孙女该有多好。
陆香漪穿着普通,身上也没有首饰一类,头上的发饰都很简单,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母亲居然会如此通透。
但是贸然打听人家未出阁小姑娘的状况,可是要被误会的,孔大夫再有满腹疑惑,都只能憋在肚子里。
“陆姑娘,你手里把玩的是什么?”孔大夫时常见她手中会有一些小玩意儿,一开始只以为是少年人喜欢的,可是久而久之发现似乎不那么简单。
“这个?”陆香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