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盐法?” 主母卢氏愣住了。 “这就是二郎的后手?这....不会又是这小子琢磨出来的吧?” “呵呵呵,夫人说对了,就是咱家二郎。” 房玄龄抚须笑道:“前段时间,二郎当着陛下的面,将矿盐祛毒,当场提制成了细盐。” “什么?!” 卢氏惊得一屁股坐在了榻上。 如果不是自己老爷亲口所说,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还有这般本事。 房家主母声音发颤:“这么大的事,老身为何不知……” “当然是陛下故意隐瞒。” 大唐宰辅眯起眼睛:“此事当时在宫里发生,那天之后,尚食局无故被封存,宫中御厨数日不得外出……” “现场的材料悉数没收。” “皇子皇女们,除了晋阳殿下等少数几人,其余的都被集体带着去了洛阳游玩。” “百骑司苏定方等人被下了封口令。” “当日在场的宫人们,听说被关押在掖庭,寸步不得离开,有专人送菜送饭……” 卢氏越听越心惊:“圣人竟做的如此周密!” “再周密,也有瞒不住有心人。” 房玄龄放下茶碗,缓缓说道:“那天在场的人不多,却也不少,消息是瞒不住的。” “不过有一点他们不知道……” “新式制盐法之速!” 房玄龄眼中精光闪过:“从盐矿到细盐…中间步骤如何操作,所用人工几何?时间几何?全被陛下死死的摁住了!” “盐商们在赌。” “门阀世家们也在赌。” “赌的,便是这新式制盐法无法普及!” “因为在他们看来,如此匪夷所思之技,必然耗费巨大,用时过长……既然上不了规模,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卢氏急忙问道:“那此法功效到底如何?” “老夫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卢氏的脸色迅速晴转阴。 “嗯。”房玄龄沉吟道:“陛下也未与我明说,只是私下提了几句,以上论断皆是老夫推断而来。” “推断而来…”卢氏咬牙说了一句,下一秒瞬间爆发:“姓房的,你要死呀!” 房玄龄一脸黑线:“你不相信老夫?” “信你个鬼!” 卢氏红着眼圈怒道:“这么大的事你竟全凭推断?!” “那可是你亲儿子!二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身跟你没完!” 房玄龄感到脑仁疼,无奈道: “你不信老夫的推断,总该相信二郎吧....这小子精的跟猴一样,若是没有把握,怎会以身犯险?” 卢氏怔了怔,浑身斗气收敛:“对啊,他那不吃亏的性子,不可能如此冒失……” “所以了,你有甚好担心的?” 房玄龄端起茶碗,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么大把年纪,操心这些事作甚。” 话音落下。 周围空气的温度直线下降。 房玄龄一惊,抬头望去,只见自家夫人周围怒气汇聚,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你嫌我老了?” …女人就是这样,她可以自称老身,但是别人不能说她老。 大唐宰辅汗毛乍起,急忙改口:“没有,为夫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卢氏冷笑:“昨日遇到程咬金夫妇,你对人家崔氏笑的很灿烂嘛?” 房玄龄都快傻了:“老夫不对她笑,难道还要哭?” “哭?高兴的哭吧?” “你…你这妇人,简直不可理喻!” “呵!这就不耐烦了?” “我哪有?” “你就是有…姓房的,你跑什么?回来!老身保证不对你动手,你给我回来!” …… 长安城。 东市大街。 百骑司与衙役们,浩浩荡荡的行走在街头。 他们气势如虹,杀气腾腾,如果手里再拿把西瓜刀,妥妥的洪兴铜锣湾即视感。 路人见了纷纷躲避。 就在这时,几辆马车快速赶来。 街道人群拥堵,马车无法驶近,只能在不远处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