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兵符双手奉上,道:“臣不才,忝受百姓称赞。臣将上折一封,陈列楼云麟在臣手下时的诸多功绩,并以兵符托付之,如此可叫众人信服。”
楚祯脸色微变,良久沉声道:“肃王,你卖个面子就行了,干嘛还把兵符交出来?”
他压低声音,眼神很是严肃,道:“你要是交了兵符,太后可得高兴得晕过去,这就中计了。你赶紧收起来,朕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
楚祯把兵符塞进祁骁的怀里,站起身道:“行了,就按你说的办,你给朕上个折子,朕再找兵部尚书说两句,让他们也出来辩辩,然后朕再给慕庭坤的小女儿赐一门好点的亲事,算是安抚他们一家,如此应该足够了。”
他看向祁骁,眉目间已经有了成熟帝王的风范,权衡之术已经颇有心得。
楚祯回眸道:“今日之事就说到这里,至于你方才说的那件事……肃王,事关兵权,我信任的只有你!以后莫要再提!你若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吧。”
祁骁垂首施礼,默然离开。
而祁骁刚走,得到消息的
太后就急冲冲地跑过来,一闻到殿内一股浓烈的韭菜香味,顿时拉下脸。
她气愤地数落道:“皇帝啊,哀家不是说了,你不能随便吃东西的吗?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没心眼似的!谁是真心对你,谁是假意奉承,皇帝,你可得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啊!”
而王公公已经从外面回来,太后直接生气地踹了他一脚,劈头盖脸地骂道:“王保,你就是这么伺候皇上的吗?皇上今天都吃了什么,你给哀家说说清楚!”
王保两腿一颤,没出息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结结巴巴汇报道:“回太后,今、今日,皇上在养心殿用过早膳,现在还没用午膳,中途只吃过一次肃、肃王带来的韭菜盒子……”
太后眉毛拧在一块儿,看向楚祯道:“什么?宫外带进来的!?皇帝,你真是要吓死哀家是不是?从小就爱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君王的模样!”
楚祯左耳进右耳出,但奈何太后太啰嗦,他还是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皱眉懒懒道:“好了好了,母后,你这些话都说了八百遍了,朕心里有数。”
太后气得脸都歪了,道:“哀家这是担心皇帝,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瞪了王保一眼,道:“王保,以后皇帝每日吃什么你都给哀家看着,事无巨细的汇报,若是龙体有恙,哀家要把你五马分尸!”
王保吓得都快尿了,只能一个劲的磕头。
“奴才、奴才知道了!”
楚祯仍旧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太后气得哆嗦,直接拂袖而去。
直到太后的仪仗没了声响,楚祯才终于放松几分,看着桌面上还残留的几点韭菜盒子的碎屑,心中更是无限空虚。
从小,太后对他就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要在她的控制之下,令人不得喘息。
他总是觉得,太后对他做的这一切,目的是控制大过于关心。
从小,一切的一切也只是因为他是储君,而她想要当太后,想要当那个权倾朝野的女人,所以她不得不处处看守着他,美其名曰为他好。
至于他这个儿子究竟是怎么样的性格,她不愿去了解;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到底想要什么,她也统统不在乎!
只
要他是皇帝,她是太后。
从前肃王在宫里,他还有人说说话,可如今,他只能高处不胜寒,在这高高在上的皇位,拥万里江山,却无边孤寂。
吃点宫外的食物,偷偷乔装出宫去转一转,便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出格的事了。
他知道,这便是他的宿命,他的一生。
可从来也没有人问一问他,是否真心喜欢这皇位?!
有时候,楚祯甚至希望祁骁能是他亲皇兄,并非表兄!
这样,他便能明正眼熟地将这天下,全部交给他了……
而这厢,祁骁出了宫,直接去皎月楼找林落苏。
今日出门前林落苏说了,上次祁骁吃螺蛳粉的时候,提的建议很好。
她采纳了,准备弄些甜食与之相配,让祁骁下了工就去先尝尝。
祁骁一想到今日能做林落苏的第一个食客,心情就很雀跃。
那也算是他和林落苏一起想出来的点子了。
可万万没想到……祁骁刚走进皎月楼,就见叶元生正拿着勺子在吃一碗甜粥似的东西!
一边吃,他还一边对林落苏笑,称赞道:“落苏妹妹
,你这新做的甜点,滋味实在是太好了!甜而不腻,搭配起螺蛳粉来实在是一绝!”
林落苏被夸,心里也很高兴,这说明这道甜点还算成功!
她美滋滋地一抬头,只见祁骁不知何时到了门口。
不过他那么大的块头,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