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苏自然知道陈家人不是真心来道歉的。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冷冷扫了一眼那臭咸菜。
“哎呀,这咸菜可真是一份‘厚礼’呀……快来人拿盘碟子,给我的两位好舅舅装出一盘来,好好尝尝味。”
陈大勇和陈大义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这咸菜都不知道多久了,他们可不想给林落苏买什么礼物,思来想去就带了一坛咸菜来。
若要他们吃,他们可不愿意!
林落苏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旁边的桌边,笑吟吟道:“方不是说饿了么?我看,皎月楼的好酒好菜可比不上舅舅二人的这番‘心意’。我自然要用最好的孝敬你们二人了,来,两位舅舅,请尝吧。”
堂倌给他们摆好一碟咸菜,又拿来两双筷子,倒了和两碗白水。
陈大勇很恼怒,摔了筷子道:“林落苏你这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们来求你,就可以这么看不起我们!给我们吃咸菜?打发叫花子呢?”
陈大义脸色也有点难看。
林落苏嗤笑一声,“打发叫花子?”
她若有所思地扫了对面二人一眼,道:“原来你们觉得送这发烂发臭的咸菜是打发叫花子?那你们巴巴地送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她轻
呵一声,“你们根本就不是真心来道歉的,别以为说两句软话我就要任你们摆布。你们也知道如今是你们有求于我,却摆出这姿态,恐怕是想求我,让你的宝贝儿子多关两个月吧?!”
陈大勇气死了,竟然敢威胁他?!
陈德怎么能再管两个月!
到时候那人还能要了吗!
陈大勇怒火攻心,也不装了:“大义,我就说了,这死婆娘根本不会听我们的!看她那给脸上鼻梁的样子!我呸!”
陈大义也冷了脸,幽幽道:“林落苏,我们好歹是你的亲戚。你亲手送你的表哥去坐牢,就不怕别人说你无情无义么?你信不信,如果整个京城都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残害手足的人,谁还敢来你这酒楼吃饭?你可别以为我们真的怕了你!”
陈大义这话是明晃晃的威胁,如果林落苏再不和解,他们可要玩泼脏水那一套恶心人的了!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这些狗亲戚惹急了,的确是惹一身骚。
林落苏闻言也眯着眼思索起来,权衡着利弊。
就在此时,一个清丽的女声从门口处传来。
“哦?竟然有人在威胁恐吓自己的外甥女?你们陈家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门
口,只见一个穿着鹅黄纱裙披着翠色斗篷的贵族少女翩翩而至,发髻上的金步摇名贵高傲。
她身边的侍从高声道:“海珠郡主驾到!”
众人纷纷施礼,就连陈大勇陈大义震惊过后,也赶紧跪了下来。
虞若芙扫了一眼地上那两个丑巴巴的中年男人,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你们都起来吧,除了……那坨臭咸菜旁边的两个人。给我跪着!是不是就你们方才威胁林落苏了?”
陈大勇陈大义哪里想到来找林落苏谈判,竟然能遇到郡主?
这可是太后的外甥女,当今圣上的表妹啊!
二人心里慌成一团,只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郡、郡主……我们没有威胁她!我们是她的舅舅,来求她办事呢……”
虞若芙冷哼一声,“还敢撒谎?本郡主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二人不敢吭声。
虞若芙把林落苏拉到身后,小声关切问道:“落苏,你没事吧吧?”
林落苏摇了摇头,“郡主,你放心。我没事。”
虞若芙地位尊贵,消息灵通,自然对林落苏和陈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一想到陈家人屡次三番来找林落苏麻烦,虞若芙也很是生气,转过头来,玉指葱葱指着陈家
二人高声道:“你们是为了陈德那个强盗过来找麻烦的吧?呵,本郡主告诉你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陈德犯了事,怎么样都是他活该!你们还敢来骚扰受害人,看来,还是太藐视律法了,本郡主就好好给你们个教训!”
“来人啊!去大司马府给我小舅舅传话,本郡主要让那个陈德再多关三个月!”
身边丫头流芹一愣,小声拉着自家小姐道:“小姐,大司马说了,让您在外头少惹祸,这样传出去不好吧……”
万一小姐又落了一个苛待百姓,滥用权力的坏名声,大司马又要生气了。
虞若芙噘着嘴,也压着声音道:“那我可不管,我就要为落苏出气!小舅舅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去跳湖!”
林落苏听到了,忍不住噗嗤一声。
可别人就没有林落苏心态这么轻松了。
见虞若芙不是开玩笑,流芹也拗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