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的眼神也令林落苏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很奇异,她知道那不是排斥和讨厌。
林落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也就不再去想,只是心绪不宁,不懂大司马为什么要那么盯着她?
这时,方榕儿凑了过来,“落苏,你看到没,方才你看到大司马身上那个伤口没,好吓人,全是血!看来这次刺杀是真的!”
林落苏眉头凝重紧锁,微微点了点头。
她看着山道上惊慌失措的百姓,暗道不妙,沉吟道:“看来,京城要出大事了……“
皇帝遇刺这么大的消息,迅速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周边城镇的人都听说了。
而几位当事人此刻都聚在皇宫中。
“荒唐!废物!”
女人厉声的责骂响彻大典,几声物体滚落的重响传来,正是太后盛怒之下推翻桌案的动静。
太后面容扭曲地指着在大堂中垂首站着的祁骁,怒吼道:“肃王,你全权负责本次祭天大典的暗卫,可竟然有刺客行刺?你这个护卫督查是怎么当的?废物!”
她猛吸一口气,“好在皇帝没事,如果皇帝受伤,哀家绝不会让你活着出宫!祁骁,你办事不利,差点侵损龙体,
你可知罪?”
祁骁并不推卸责任,垂眸道:“这次祭典百姓众多,刺客混迹其中,的确是微臣失察。”
楚祯则在一边为祁骁解围,道:“这次祭天大典是朕一定要放百姓观礼的。只要这么做,就一定会有风险。肃王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他及时救驾,也算是功过相抵。太后,气大伤身。”
太后闻言果然盛怒,“皇帝,你这意思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不该气,是在小题大做?在你眼中,哀家就是这种人?哀家是担心你的安危!你可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大司马为了救驾身中一剑,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肃王是皇帝的重臣,大司马也是啊!皇帝,你就一定要这么偏袒肃王么!”
楚祯黑着脸,道:“朕已经派了太医院大半的太医到大司马府全力救治,还魂丹也已经送到了大司马府。太医禀报说大司马受的不是致命伤,如今昏迷也只是因为太过劳累需要多休息。大司马无论如何说,也是朕的小舅舅,今日还是为了护朕而受伤,朕怎么可能不在意?太后何必先扣个帽子给朕?”
他讽笑一声,冷冷道:“而且太后如果真的有那么担心大司马的安危,现在应该到了大司
马府亲自探望,而不是在这里揪着肃王不放!”
太后的脸色又红又白,道:“哀家只是觉得,祭天大典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一定要有人负责!”
看来这样子,是非要惩罚祁骁不可了!
楚祯还想说些什么,祁骁拦住他,直接道:“陛下,太后,这次的确是微臣疏忽,办事不力,甘愿领罚,还请皇上和太后责罚。”
太后看着楚祯,冷笑一声:“连肃王自己都认罪了,皇帝再纵容,就说不过去了。今日大典是百姓翘首以盼的,如今大典被毁,哀家要追责问罪,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给这大珏千千万万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楚祯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太后别有用心,但她说的这些话的确是对的。
如果这事没个交代,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平民百姓都不会甘心。
他沉了口气道:“这件事,朕自有分寸,不过,眼下的重点是朕还要和肃王商讨有关追缉刺客的事情,待具体惩罚商定下来之后,我会派人告知母后的。太后,您也乏了,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注意凤体。”
听到楚祯语气软下来,太后的脸色缓和不少,拂袖离开了养心殿。
反正祁骁势必会遭罚,她的目
的已经达到。
几个太医已经等候多时,在太后走后便进入内殿给楚祯把脉。
祁骁也得以喘息,立刻唤来白启,让他出宫查看林落苏的安危。
虽然已经派出了暗卫保护,但是当时漫山遍野那么多人,场面那么混乱,希望林落苏不要受到惊吓。
白启受令,立刻出宫。
此时,百惠河附近的道路依旧有行人纷纷。
今日的事,民众们都唏嘘不已。
圣上遇刺,这种事几十年都不一定会发生一次,竟然还在祭天大典上出现了!
这可是向天祈福的盛典,结果居然被行刺中断,也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动怒……
现在已经干旱成这个样子了,若是老天发怒再降下灾难惩罚,该如何是好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长吁短叹声不歇。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叹。
“天啊,你们看,这一块的花草长得真好,一点也不像干旱的样子啊!”
“诶,这百惠河附近不是京城最干旱的地方吗,这里怎么还会有一股泉眼?”
“这泉水,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