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中一直回荡着苏苏的那句话,我要成为跟你并肩成长的大树。
苏苏要的,便是这个吧。
可是祁骁想不通,他认为自己跟林落苏已经一直在一起成长了啊。
在他心中,苏苏一直都是最棒的,有想法,有追求,有别的女子没有的雄心壮志,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他很多时候觉得,是自己配不上苏苏,而不是苏苏配不上自己啊!
可是苏苏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就是关键!祁骁一个人来回踱步,思考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苏苏明确感知到,她在自己眼中到底有多好。
他烦躁的在院子中来回绕弯子,白启在一旁,也为主子着急。
两个大男人唉声叹气,王府的人瞧着只觉得闹心极了,还是管家有心,悄悄派人去了长公主府上。
不多时,长公主府上的老嬷嬷来访,说是长公主相邀,命祁骁速速前去。
祁骁闻言愣了,想到长公主,他的思绪忍不住飘远……
在被洗脑成为寂兰皇子的这段时间内,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他的亲生母亲并非自己以前以为的那样是什么粗鄙的婢女,而是寂兰的公主。
他归来的那一刻,按照道理来讲
,他就应该第一时间跟母亲相见,可是他心中混乱,又恰好自己跟苏苏出了问题,便一直回避着大长公主。
但母亲今日已经相邀,他若是不去,便枉为人子。
祁骁的手磨蹭了一下重新挂在腰间的墨玉玉佩,叹息一声,绝命白启准备好礼品,启程去长公主府。
此时,长公主府内,长公主和驸马大人正翘首以待,二人难掩紧张和欣喜之情。
尤其是长公主,她时不时的便问身旁的侍女,自己今日的装扮可还合体,精神面貌可看上去不错。
侍女和驸马大人连连安慰她,让她不必如此焦躁。
长公主却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哎,我怎能不焦躁,祁骁这孩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能从寂兰人那里逃出生天……”
更重要的,她担心祁骁经此一遭,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大长公主不知道,祁骁其实早就得知自己并非大长公主所出,他其实一直很感念大长公主的养育之恩,怎么可能会反而和她产生隔阂?
正念叨着,祁骁便来了。
男人大步而来,风尘仆仆,白启跟在身后拿了不少好东西。
母子见面的那一刹那,二人本以为会产生的尴尬和生疏都没有
出现。
长公主的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她拉着儿子的胳膊,不住的打量,上上下下摸着祁骁的脸颊身体,嘴里喃喃道:“瘦了,黑了,我儿在外面受苦了。”
一股子情绪顶了上来,祁骁也有几分泪意,但生生忍了下去。
他啪嗒一声跪在了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我——”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你吃了这么多苦,能回来已经不易,难道母亲还能责怪你不成?”
长公主连忙把他扶起来,抚摸儿子的眉眼,满是关心。
见二人之间的氛围甚好,驸马大人干咳一声:“祁骁,你假死的这段时间,你母亲险些哭瞎了眼睛,幸而苏苏常来照看陪伴,今日你前来,怎么苏苏没跟着?”
“是啊,我也有段时间没见过苏苏了,你失踪假死,除了我,最难过的便是苏苏,你们二人许久未见,你应当好好陪陪她,疼疼她才是啊。”
祁骁不知如何回答长公主的疑问,他面露难色,踌躇不言。
长公主和驸马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成算。
驸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叹了口气:“哎,儿子,有什么话,你跟你母亲
多说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有爹娘在呢。”
“我这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先走了,等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好好聚聚。”
驸马大人走后,长公主跟祁骁进了内屋,坐在一块儿。
面对母亲关切的眼神,祁骁咬着牙,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这么大的人了,感情的事情还要母亲操心,这实在是,有些丢人……
可他确实没了法子,不知道要怎么哄林落苏开心,便只能厚着脸皮,红着脸将二人之间的问题简单说了说。
一开始,长公主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家儿子,慢慢的,听到后面,她的脸色便愈发凝重,等到祁骁说的口干舌燥,要抓起来桌面上的茶杯牛饮的时候,长公主啪嗒一声打掉了他的手!
祁骁愕然:“母亲?!”
长公主沉着脸,不怒而威:“祁骁,我一直当你这孩子是个成熟的,可怎么做出如此过分之事?!”
“娘,儿子已经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好,那你说说,你都错在了哪里?”
长公主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他。
祁骁浑身一凛,忍不住挺直了身子,态度也变得严肃了几分:“儿子不该自以为是,自认为瞒着一切是为
了她好,夫妻之间,本该坦诚相见,共渡风雨。”
“儿子已经知错了,娘,您就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