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蔽住滔天汹涌的灾业劫数。
“我儿……定能胜‘天’。”
……
……
无垠太虚,亿万万道金色雷霆崩开重云,搅乱灵机,酝酿出一股令仙神都胆战心惊的骇人气机。
倘若飞出罡云,直达域外,抬头上看,可见茫茫劫气遮蔽寰宇。
堪称真正的毁天灭地!
正所谓,获罪于天,无可祷也。
每一方大界都能孕育出本来的“天心”,那些生于此地的生灵,最后所求皆为挣脱藩篱,获得逍遥游般的大自由。
但天心之上,仍有大道源流。
唯有执掌最根本的至上权柄,才可算是傲立寰宇绝巅,跻身立教称祖的巨擘行列。
玄德圣人,更为超脱。
祂本身合道果,得尊号,乃是万般大道的源头所在。
可惜的是,白含章身受冷不防刺杀。
纵然摘取【紫微】道果,加冕【人皇】大位。
但随着雄浑龙脉倒灌而来,天地共证神佛朝拜。
反而促使冷不防这口怪异的兵刃,与祂的肉身连接愈发紧密。
宛若天成,生来长出也似!
以至于玄德垂流,一时也无法拔除!
“圣人有瑕,玄德有缺,倒也合乎天数。”
白含章闭上双眸,祂心中明白,若没有那一场刺杀。
四神未必会降世显圣,前来收官。
与之进行最后的博弈!
“陈仇,你若不是陈洪基的儿子,必然能为我的知己。
以身入局,不惜生死,也要胜天半子。
并非你一人尔!”
白含章闭上双眸,待到滔滔灾业推至顶点,风火雷三劫绝伦,化为浩乎沛然的灭世之力。
祂向前踏出一步,充塞寰宇般的至尊衮服倏地飞扬。
像是披戴霞气,孕育圆光,攫取天经地纬似的大道源流。
周遭万万里,顿时变得杳渺恍惚,大有重回混冥之象。
这一次,万界之生灵都感应到那股横亘绝巅,弥纶八极的人皇威势。
自从太古初劫,就再也未见的九九至尊!
白含章玄德加持下,仿佛一言可令日月升涨,群星退落!
此刻,只消祂做出退让。
以半座玄洲沉沦,半数众生寂灭为代价。
就可以抹消冷不防所带来的那一缕瑕疵,成就最圆满的圣人功果。
届时再出手消弭浩劫,塑造万民,也算应誓了。
“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我既是圣人,大劫当前,半步也退不得。”
白含章好似早已预料到这一步,那张寰宇棋盘上每一次落子,都经过反复推演。
自个儿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舍了小家妻儿。
方才走到此处!
终于在那场诸圣与四神的对弈。
九劫崩灭的既定命运下。
得出一线机会。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成与不成,不在我了。”
白含章垂首一笑,转身俯瞰,眼中灿然若金的神性消退,流转过一刹那的遗憾之色。
“如此江山,如此人间,岂能不叫我留恋。”
轰!
好似霹雳震彻玄洲,滚滚匝地,放出亿兆威光!
周天之内,寰宇之中,万星万炁,天经地纬,皆受号令!
无垠太虚源源不断,流淌而出的无尽灾业,竟在顷刻就被打散!
宛若重新开天辟地一场!
风、火、雷所衍生的诸般劫数,于一瞬就粉碎。
复又化为清浊之质,演变万象之景。
以身受劫,灾业无穷。
以道应劫,万难皆消。
……
……
白重器原本撑天似的挺直腰身,微微佝偻了一瞬。
覆压玄洲,遮蔽天日的灭世劫云。
已于霎时退去。
好似从未降临过。
芸芸众生都像从鬼门关前转悠回来,长舒一口气。
却并不晓得发生何事。
“连得来的道果尊号都甘愿舍弃,输祂半子,不算冤枉。”
四神容器中,由太子妃抱着的大红襁褓里头,轻轻响起稚嫩声音。
“可用一尊圣人抵消玄洲大劫,值得么?一次不成,还有下回。
白含章最多将这量劫,推移三百年而已。”
太和殿的丹陛上,白重器面无表情,大手一挥:
“奇士,你算错了,该是八百年。
既来之,则安之,留下吧。”
那头黑山羊猛然仰首,好像感应到什么,急切地想要口吐人言。
“朕都道过,你很聒噪了!”
白重器眸光一压,作为奇士化身的清宝天尊陡然炸碎。
凉国公残躯所容纳的血神投影,并不以为意,只是皱着眉头:
“天还没黑,这轮月从何处升起?”
作为龙君鼎炉的杨娉儿冥冥觉察不对之处,怎么几如门户随意出入的无垠太虚,像是凝成铁板一块,难以撼动。
“我儿已经讲过,请诸位入瓮,难道还不明白?
初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