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数,
等于蛟蟒走水,足可翻江倒海,兴风作浪!
不出三五年,就能走到你前头了。”
黑山羊所讲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天运子的心底,溅出诸般欲念火星。
“玄牝之门里面,藏有鬼仙之路的传承功法?”
过得半晌,天运子似是认命低头,艰涩问道。
“有一卷上古罗教遗留下来的《空殛十灾经》,你可以拿去参悟,也许能有所启发。
依照本尊之见,这部功法正好契合你的《万业尸仙论》第十八层,
打破涅槃,不增不减,无垢无净,直抵中流。”
黑山羊提点似的话语,让天运子由内而外发寒不已,那双鬼火眼眸一跳一跳,死死地盯过去。
“《神照耀宇经》、《五阴五浊蕴灵大法》、《万业尸仙论》……这些都是奇士为贫道选好的?”
天运子心神颤动,念头波动好似发抖声音,质问那头黑山羊。
“唯奇有智,母为所困!世事繁杂如大棋盘,愚者不自知,聪明人才能看得远。
可无论如何,他们都超脱不了本身局限,目光只能停留于眼前一隅,天地一角。
只有奇士,才能洞穿古今,照耀未来,将一切天数布置妥当。”
黑山羊声音幽幽,宛若从九天之外徐徐落下,飘进天运子的心神。
“越以为能够摆脱四神,越难以达成所愿。
这大争的劫末之世,烽烟万道,龙蛇并起,谁是草莽,谁是天命,早就注定好了。
你何必执着呢。”
天运子两个血窟窿般的眼眶,鬼火暗澹似风中残烛,他惨然一笑,像在自说自话:
“清宝天尊说得是,天道再高,也比不过四神之宝座,天意再深,也比不过四神之目光。
虚空倒映诸界寰宇,无所不包,无所不至。
即便是天命……对于四神而来,亦不过一部随时随地翻阅的藏书罢了。”
黑山头扬起头颅,微微颔首,好似表示满意。
“你能想通这一点,便已胜过无数庸人俗人。
不愧是洞彻因果,摆布命数的好手!
本尊把玄牝之门的钥匙予你,是否走‘鬼仙’之路,参悟那卷《空殛十灾经》,你自个儿选。”
深邃虚空如浪涌动,倏然浮现一道鹰爪也似的乌紫色符印。
这便是打开玄洲古今秘藏的钥匙,借此可以打开玄牝之门,参悟太古劫前的所有传承。
“辽东……纪九郎……咱们终究会再见的。”
天运子丑陋面皮抖了一抖,伸手接住那道乌紫色符印。….三魂灵光倏然震荡,好似推门而入,虚空荡起数层肉眼可见的水波涟漪,将之吸纳进去。
……
……
华容府,舒州驿站。
等到纪渊睁开眼,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他两手一撑,从床榻上缓缓坐起。
只感觉双眸像是进了灰尘,有种细微的麻痒,让人忍不住抬手揉动。
“千户大人醒了?”
守在门外的童关听到动静,连忙往里面张望一眼,毕恭毕敬喊道。
“本官睡了多久?”
纪渊轻轻揉了几下却不见效,垂下眸光问道。
“三天三夜。临济大师说千户大人是气血耗尽、内息抽空,并无什么大碍,只需静养就可。”
童关如实答道。
“所以属下就选了馆驿落脚,好生休整。”
纪渊脑袋略微昏沉,隐约记起自个儿挽动撼天弓,射杀天运子,将一尊大宗师的肉身及其七魄统统斩灭。
“打盆清水,取一面铜镜来。”
他眼睛痒得厉害,渐渐有些刺痛,于是开口吩咐道。
童关点头遵命,快步而走,不出半刻就端上一盆温水、一块面帕,放到千户大人的面前。
纪渊摆手,拒绝受人服侍,双手沾了沾不烫不凉的温水,抹了几
为人机灵的小旗童关,微微躬身弯腰,举着那面铜镜。
心想道:
“千户大人何时变得这么在意相貌?昏睡三日,第一时间居然要照镜子……”
他也不敢抬头直视,这是冒犯上官的大不敬举动。
“果然是这样,随机从天运子的气血、寿数、根骨当中,攫取一样。
最后……夺来一道‘重童’!”
纪渊望向铜镜倒映之相,一双鹰视眸子发生变化。
与天运子的双童并列略有不同,他是大小重叠嵌套,若不仔细观察,很难瞧出端倪。
“除此之外……气数也晋升了!”
纪渊沉下心神,勾动皇天道图,映照己身情况。
发现头顶三寸的浓烈气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