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如来······法身!」
苏道源面色骇然,双眼闪过震惊之色。他望向从瓦罐寺大殿当中,拔地而起的那尊法身。
万丈金光阵阵迸发,如同滔滔洪流席卷开来。
但见那道庞大巨灵结跏趺坐,头戴五佛冠,全身璎珞珠宝严饰。
粗如山峰的根根手指并拢成掌,左右交错一上一下,如结智拳印!
大日如来!
杀生僧衣袍翻飞,立于法身座下。
磅礴气势节节攀升,给人一种几乎要把天穹捅出个大窟窿的可怖感觉!
只身站在原地,便是宏大无比。挤压得虚空晃荡,白浪翻滚!
宛若惊天大潮层层递进,肆意蔓延,弥盖四野!
呼!
杀生僧手掌一压,方圆十里,滂沱雨势为之一顿,全部悬停凝固不动!
好像陷进法界当中,四面八方宛若化为真空胎藏。
一尘不染,清净如常!
适才被箭头贯穿后脑的尸身,本来附着沾染阴煞血气的缕缕阴魂。
而今置身于这方真空也似的胎藏法界,却如同获得大解脱,化为乳白气流,消散而去。
刹那超度,往生阴世!
「不生不灭,无实无虚!此为大慈!」杀生僧口诵佛号,倏然踏出一步。好似大千动荡,天地倾覆!
莫可名状的气机流转,震得地皮皲裂连连抖动!
苏道源与曾玉良忍不住倒吸冷气,迅速后退。
他们各自手执令旗,牵引地脉阴气。好似滚滚黑云横移而来,笼罩此处,对抗杀生僧这股摧肝裂胆的可怖威压!
五重天的宗师倘若发出杀机,当真是把同境之下的武道高手,视作土鸡瓦狗一般!莫说交手,就连反抗的念头都极难提起!「早就听闻皇觉寺的隐脉正宗,传承一门无上神功,名为《断三世如来身》!
可证摩诃毗卢遮那的无量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晦暗天色中,八太保唐少卿亦是现身。此人头戴铁冠,身穿白袍,弯弓插剑,挂剑悬鞭,俨然是个俊俏的年轻小将。
他人随声到,拍马而来,胳膊夹着四杆军旗,好似抖动大枪,稳稳地插落各处。
待到方位一定,四周驳杂的滚滚煞气瞬间腾空,宛似被吸纳过来,凝聚神意显化虚相!
「白虎衔尸!青龙断首!朱雀泣血!玄武拘灵!
四象不详,是为葬命!
杨洪归老的这些年,倒也没有白活。竟把兵家形势用得愈发炉火纯青,包罗万象!」
杀生僧雪白眉毛一挑,眸中倒映出的四象军旗,恍若血云升腾而起。
其中各有一头凶相毕露的妖兽盘踞坐镇,将方圆数百里的无穷气机勾连采调动。这使得苏道源与曾玉良二人顿感轻松,好像双肩卸去万钧重的巨石。
「这大和尚的法道之重,当真恐怖!」苏道源、曾玉良、唐少卿无不惊惧,当他们把杀生僧散发的澎湃威压,通过四象四灵的葬命大阵,转移到方圆数百里的厚重大地。所造成的后果,便如同巍巍大岳沉沉落下,发出「轰隆隆」的震天巨响!
泥泞的地皮好像一只大脚踩得无比平实,足足向下沉降三十丈有余!
「借此阵诛杀老衲,是否有些异想天开?方圆八百里的地气落在肩头,也压不垮老衲的如来法身!」
杀生僧轻声说道。
尽管他此时如同大力龙象陷入泥潭,每一次拔足,都有种迟缓艰难之感!
可也仅此而已。
法身一出,万邪不侵!
「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若无万全的准备,岂会对一位佛门宗师不敬!
唐少卿极力按捺心头震惊,手持「白虎衔尸旗」,如同阴煞覆体,眉宇间透出无匹的锋芒。
「这座四灵葬命大阵,专程为大师准备!每一杆军旗,皆用上万妖物生灵的精血浇灌!
加上兵家形势上合天时,下成地利!即便是五重天的宗师,也要退避一时!」好似是呼应八太保唐少卿的这番话,苏道源催动气血真罡,猛地摇动那杆「青龙断首旗」!
昂!龙吟惊天!
杀生僧脚步一顿,泥泞地面如被龙象踩踏,倏然绽出粗大的裂纹。
白虎衔尸!青龙断首!
另外两面大旗摇动晃落,亩许大的浓厚血云如若层峦,悍然压向那尊大日如来法身。其中万千妖物生灵的精魂嘶吼,厉声咆哮。
曾玉良见状,不由大笑一声。
紧握那杆「朱雀泣血旗」,聚拢大片阴火,扫向杀生僧焚烧而去。
他们皆是跟随凉国公征战沙场的骁勇悍将,深谙兵家军阵的纵横合击。
当年景朝马踏江湖,破山伐庙,死于铁蹄下的武道高手不知凡几!
如今凭借天时地利,加上筹谋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