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帕萨特就停在不远处,蒋峰急匆匆的跑过来,满脸焦急的说:“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蒋峰看向厉元朗:“元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陈盛龙,天海市知名企业家,慈善家,是鞠县长邀请来的贵客。”
蒋峰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微微拔高说:“这些年陈总一直乐善好施,在天海市乃至整个汉中省都有不错的口碑。元朗,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番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琢磨却软中带硬。说明了陈盛龙是鞠长鹏邀请来的贵客,在天海市有关系,在汉中省也有关系,归根结底就是不好惹。
厉元朗一字一顿的说:“这里面没有误会,只有违法犯罪。开车碾压百姓的麦苗田,又在麦苗田里乱搞男女关系。被抓之后不但不思悔改,居然还冲击国家执法机关,暴力抗法,武力拒捕。别说他是鞠长鹏的贵客,他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今天也抓定了。”
蒋峰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厉元朗的身边,声音压低说:“元朗,法律大不过人情,你可不要上纲上线!今天的事,你抬抬手,给我个面子。”
厉元朗认真的看着蒋峰说:“陈盛龙带人砸了土岭乡派出所,又打了我手下的警察。你现在出来让我给你面子,那我的面子往哪搁?”
蒋峰满是笑容的脸,不由得一僵,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我的面子你可以不给,但鞠县长的呢?他可是分管政法工作,是你的直属领导。厉元朗,你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要拎的出轻重。别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陈盛龙这时候也回过神,高声的说:“我没有暴力抗法,更没有冲撞执法机关,你是在冤枉我!”
混了半辈子社会,陈盛龙是聪明的,他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这时候可不能落在厉元朗的手里,万一他对自己动了私刑,以后即使找回场子,受的罪却不能消散,身上还是要留疤的!
厉元朗怒了,指着老罗的脸说:“那你说说,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陈盛龙又拿出了一根雪茄,点燃后悠悠的说:“别乱讲,我不知道!”
厉元朗的眼中寒光潋动:“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了!”
陈盛龙轻佻的吐了一口烟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切都等我的律师来了后再说。”
此时所有的保镖都被制服了,老街上的人们都远远的围着看热闹。
厉元朗见陈盛龙成了滚刀肉,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的冷笑:“既然你敢这样说,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蒋峰面色一寒:“厉元朗,你可是警察,知法犯法的事情,我劝你最好不要做,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厉元朗跳上一台警车,高声喊着:“土岭乡的老少爷们,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就是这个光头的胖子,开车压坏了老乡家的麦苗地……”
一开始陈盛龙还满脸的不屑,觉得厉元朗是黔驴技穷后的无理取闹,但看着周围群众逐渐发蓝的眼神,陈盛龙终于明白厉元朗在打什么主意。
穷乡恶水出刁民!厉元朗这是要发动人民的战争,想要自己的命啊!
蒋峰的面色一变,伸手去拉厉元朗:“你干什么,想煽动群众行凶吗?”
周围都是乡里乡亲的,陈盛龙犯下的可是碾压青苗的大罪,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要砍头的。现在落在乡亲们的手里,少不得被乱棍打死。
况且人这么多,又是厉元朗的辖区,到时候真发生了什么,毕竟法不责众,况且厉元朗也不会配合调查,那时候陈盛龙可就白死了。
这招可真毒啊!
陈盛龙见厉元朗并不理会蒋峰,这时候才急了,伸手拉着蒋峰说:“快想办法,快喊鞠长鹏……”
望着周围一双双不善的眼睛,陈盛龙知道,再硬顶下去那可就是生死劫,说不定今天真会折在这里。
蒋峰知道远水不解近渴的道理,哪怕这时候真的喊了鞠长鹏,等他赶到后,陈盛龙也应该被砸成扁的了。
“陈总,好汉不吃眼前亏,两害相较取其轻!要不你先低个头,我陪着你,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蒋峰生怕陈盛龙犹豫,便又多劝了一句:“陈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陈盛龙叹息一声:“我自首,我认罪,我伏法……”
厉元朗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盛龙:“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陈盛龙不得不高声喊:“我自首,是我带人砸了土岭乡派出所……”
厉元朗从车上跳下来:“没凭没据的事情,你可不能乱说。你说土岭乡派出所是你砸的,证据呢?”
蒋峰不得不打圆场:“元朗,哥,事情差不多就行了,陈总已经低头了,已经认罪了,你也抬抬贵手……”
厉元朗笑的非常冷:“陈总可是盛龙集团的董事长,乐善好施,享誉省内省外,他怎么可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相信陈总是清白的,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