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厉元朗明白一个道理,不要听这个人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毕竟相对于行动,承诺显得太廉价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钱豪沉稳许多,原本碍眼的头发,现在也被剪成了个寸头。
厉元朗对着钱豪嘱咐:“你跟着房厂长一起,去浑酒场给我拉价值十五万的酒,先放在渡口的仓库里。然后带着十万现金,去给浑酒厂的工人们发工资,并且让他们明天复工……”
厉元朗说完,还怕钱豪没有威慑力,又让两个协警去帮忙。
从派出所账户上挪十万,这句话也就是唬房庆明这个外行的。厉元朗可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之所以让钱豪跟着,是因为这笔钱从天鼎公司走账。
如果第三方评估的符合厉元朗的心意,也可以让天鼎公司买下整个浑酒厂。
房庆明脸上表情非常复杂,既有马上就能拿到钱的高兴,又有要被拉走十五万酒的忐忑。但细想想,如果卖掉了浑酒厂,马上就能还掉三百万的贷款,未来能做个富家翁,这样的生活又充满了期望。
能开厂的房庆明,不只懂得迎来送往,还懂得人情世故,凑到厉元朗的身边笑着说:“元朗,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可真是无以为报,正好仓库里有几坛上了年头的老酒,我给你装车,你有空的时候尝尝……”
厉元朗摆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在这时,钱豪的手机响起,他听了两句之后,交给了厉元朗:“陆野找你,他不知道你的号码。”
厉元朗接过电话,放在耳边后听到陆野的声音:“厉哥,我刚刚看到马跃把一个女人打晕,拖到车上。那个女人好像是,上次你让我送花的那个……”
厉元朗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上次送花的女人,难道是武悦?明天她的未婚夫周迪就要来土岭乡视察了,现在马跃抽什么疯?
厉元朗连忙问:“看清楚他们去哪里吗?”如果可以,厉元朗恨不得现在就追过去,陆野不清楚,厉元朗可是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往东边,看样子是大岭村窑厂,要盯着他们吗?我有一台摩托车……”
“跟上,注意安全,保持安全距离别惊动他,我这就带人过去。”厉元朗说完,转身就往办公室里跑,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大家都会被处理。
推开办公室的门,厉元朗满脸慌张:“出事了……”
安祥林站起身,先拉了厉元朗一把,然后往门外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才把门关上。
霍秋生面沉如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厉元朗,终究还是年轻,养气的功夫有所欠缺,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安祥林也用责备的语调说:“元朗,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这样慌慌张张,有事你说事,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都已经火烧眉毛,厉元朗不等安祥林把话说完,便开口说:“出事了,马跃绑了武悦,正在往大岭村的窑厂方向移动,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能确定,武悦被限制了自由。”
“你说什么?马跃绑了武悦,这小子疯了吗?”安祥林的面色一变,身躯不受控的颤动,最终扶住桌子,站稳了身躯。
霍秋生也失声惊呼:“这个马跃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怎么就敢绑武悦,难道是因爱生恨?”
这时候,擅长养气的两个人,全都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清楚,一旦武悦有个三长两短,不止武家不会善罢甘休,就连周家也会追究责任,这大好的局面,可就彻底翻转了!
厉元朗已经冷静下来:“这时候我们不分析马跃的作案动机,而是要想一想,如果事情失控后,该如何收场。”
安祥林对着厉元朗摆了摆手:“元朗,赵怀明你也认识,现在你就联系赵怀明,让他提供支援,然后再制定解救方案,我跟霍书记只有一个要求,全力保护人质安全。”
“是!”厉元朗敬了个礼,转身就准备离去。
安祥林却不满意,喊住厉元朗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厉元朗点头说:“我这就联系赵局长,然后带人去解救人质。”
安祥林有些不乐意,再次敲打厉元朗说:“我说的很清楚,让你制定解救方案,全力保护人质安全。”
最后八个字,安祥林咬的很重,其中保护特别重,安全第二重。
厉元朗愣了好一会,才弄明白了安祥林话里的意思。
难怪人们总说,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现在厉元朗就遇到这样的情况,安祥林意会的意思只有一个,保证武悦的安全,至于马跃,可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收拾掉。
抛开事实看本质,武悦跟周迪有婚约,周家与武家联姻的事情,谁也不能够阻止。不管武悦敢马跃有没有旧情,既然马跃敢冒头,那就要让他消失。
厉元朗走了,房门再一次关上,霍秋生看了安祥林一眼,有些担忧的说:“元朗,能听懂你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