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紧要关头,晋王却急召任英和蒙离回都,显然,他是准备带着心腹部下,做撤退的打算了。
因为徐州已破,就算阳平关还能守住,那又如何抵挡秦军的步伐。
晋王要撤,必然是带着后宫嫔妃,核心骨干,国库金银,和无数珠宝。
这就相当于是在迁都,趁秦凉二军还未打到都城,提前找好退路。
可晋国现在四面皆敌,去桓国,不可能,吴楚又在趁机取他南部,去炎灵的话,中间又隔了帝都。
就在晋王认为自己即将遭受灭顶之灾,再无退路的时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宣王,却突然遣使抵达。
宣使来了之后,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告诉晋王,可以退往晋国东南一郡,届时,在那里,宣军自会接应,帮他守住东南。
这里的东南郡,可以说是晋王最后的栖身之地了。
在如此落魄的情况下,宣使所言,那简直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想而知,晋王又哪能不激动,当即就连连说道:“多谢宣王,多谢宣王啊”
宣使亦说道:“哪里哪里,那秦凉二国,狼子野心,我王一向仁德,对晋王殿下遭此处境,怎能置之不理,能帮的,自然会帮,而在东南郡,以晋国百年底蕴,和我王的鼎力支持,殿下何愁不能复国啊。”
“好,好啊”晋王闻言,像是看到了最后的希望。
这就是宣王的高明之处,他之前一直按兵不动,等的就是今天,如果一开始,他也和吴楚一样,趁机取地的话,那晋王肯定不会相信他,但是现在,唯有宣国,没有对晋做出不利之事,也自然而然的成了晋王最后的退路。
与此同时,任英和蒙离开始紧急撤退,阳平关也立即变得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其实凉军离晋都是更近的,阳平关一破,萧远就得和凉王抢时间了,因为之前互盟,盟约说的清清楚楚,谁先打进晋都,晋都归属就是谁的。
要知道,那可是百年都城,何其之大,乃晋国政治、经济,和化中心,商业发达,人口繁盛。
而萧远此时,也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徐州之后,还有一个桂阳,取了桂阳,才能抵达晋都。
凉王那边,跟他差不多,阳平关之后,同样还有一个临都。
秦军众将,都是知道盟约的,这时候都有些急了,开始纷纷力劝萧远,迅速朝桂阳进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攻破那里,否则,以路程来算,凉军恐会抢先抵达。
可就在此时,萧远却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在向桂阳行军的同时,他亦派出了一名军中官,骑快马,星夜兼程,赶往了临都。
此官名叫吕范,三十左右,是萧远当初刚入秦地,颁布招贤令所招纳的人才,现任典军书记,官职虽然不大,但却也算得上是秦军核心人员。
等他到的时候,凉军业已攻破阳平关,只需两三日即可抵达临都。
此刻,任英和蒙离已经回到了晋都,跟随晋王左右,准备撤离,且临都这边已有王令传来,让其留守官员,迅速与王廷一起,撤往东南郡。
临都。
从此地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它在晋国的重要性。
因有护卫都城要地的关系,这里是有八千官兵的,称为护府军。
此时,护府军军官廖双,也正在做着最后的撤退工作,欲赶往东南郡,跟随王廷。
现在晋国到了这种形势,王廷都开始迁移了,各地方官员,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廖双又怎么可能去抵挡凉军。
护军府内,许多人都在忙碌着,廖双也站在那里,不住喊着什么:
“哎呀,那个就不要搬了!”
“快点!动作都快点!”
显然,他是在收拾家当,准备跑路了。
可正在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军事急报。
“报”
随着大喊,一名士兵急匆匆跑到了廖双跟前,单膝跪地,插手说道:“禀将军,秦军使者叩关,称有要事,求见将军。”
“什么?”听到这话,廖双大感不解,忍不住说道:“秦军不是正要攻桂阳吗,其使者,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这,属下不知。”士兵答道。
廖双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官职并不是很大,区区五品,不过却是临都唯一有武装力量的人。
他想不明白,秦使为何会来这里,但考虑之后,出于好奇,还是说道:“带他过来吧。”
“诺!”士兵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客厅。
廖双和吕范分宾主落座,待军士端上茶水后,他也微微笑了笑,道:“先生言称自己是秦军使者?”
“是的。”吕范回道:“在下正为代表我王,特来与将军商议一件大事。”
“哦?秦王派你来的?”廖双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吕范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