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的吻就像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总是充满着耐心。 轻柔、温和、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 唇珠上细腻碾过的触感,从舌尖传导过来的温度,他好似一个细心教导的老师在一步步引导着她往下行进。 可慢慢的,舒心发现事情逐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 那只带着热度的手似有若无地触碰在她肌肤上,亲吻的位置已经从唇瓣移到了锁骨的位置,听着自己毫无章法的心跳声,她猝然惊醒,起身推开了他。 江然见她瞪着一双毫无威胁的大眼睛,对着他道:“今天真的不可以了。” 分明是拒绝的话,听在耳边却有点勾人的意味。 江然翻身坐在一侧,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她,“那什么时候可以?” 明知道他这副模样是装的,可舒心心底还是不可控制地软了一下,磕磕绊绊地坚持着最后的底线,“反……反正今天不可以。” 初次的持久,到现在那里还没完全恢复,根本无法承受他再一次的摧残。 但她到底低估了男人在开过荤后在这件事情上会有多渴望,江然拉着她的手,哄诱地说:“可是心心,我好难受。” 舒心目光望过去,见他神情不似作假,脸上火烧似的,撑着所剩无几的意志力说道:“那……我帮你。” 说完这句话,她恨不能把头埋进衣领里去。 她以为顶多就是像上一次一样,撑过二十分钟就结束了,结果没想到等待她的会是一场侵袭的暴雨。 舒心私以为,曾经连着翻译一周的稿件都没这么累手过,如果哪天她患上腱鞘炎一定是江然的锅。 她面红耳赤地听着耳边低沉的闷哼声,直到双手沾满咸湿才停歇。 冲上楼梯的那一刻,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张舒适感极佳的沙发,暗暗道,看来这张沙发是不能要了。 等躺到床上,舒心摸着发酸的手腕,最近都不想接单子了。 江然洗过澡,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袍从浴室里出来,湿润的头发还在往下淌水,他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胡乱地擦拭了几遍,就准备扔进脏衣篓里。 舒心知道他没有吹头发的习惯,可看他头发还一缕一缕地耷拉着,明显湿得很,便出声制止道:“等一下,你拿过来我帮你擦。” 江然嘴角弯起,把手里的毛巾递了过去,转身坐在床沿上。 舒心起身跪坐在他身后,拿着毛巾仔细地擦拭起来。 擦头发的间歇,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头发不长,发丝正好能从她指缝间穿过,是很柔软的触感。 他发质很好,很容易被外力定型,平时出门用手随便抓一抓就能出造型。 等擦得差不多了,舒心把毛巾递还给他,叮嘱了一句:“不擦干头发睡觉容易头痛,以后不可以这样。” 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她曾经就因为偷懒,睡觉前把头发吹了个半干就窝进了被窝里,结果第二天起床,头顶突突地疼,这种疼令她至今难忘。 江然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没有第一时间松开她的手,反而顺着她的力道把她拉进了怀里,刚准备向她道谢,身体就被她用一根手指抵在肩头推开了。 舒心特别认真地望过去,语气严肃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江然身子顿时绷紧。 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 他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会选择向日葵送给她。 向日葵的花语还有一句很好听的诗可以形容——“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这句话完美诠释了他对她的感情。 可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一点?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松下了紧绷的肌肉,只是一束花而已,应该不至于到被她察觉的地步,于是笑着问她:“是什么?” 但微微颤动的眸光还是透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波动。 舒心没有发觉他一瞬间的情绪变化,抵在他肩上的手指轻轻地戳了他几下,面上憋着笑意,“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向日葵的花语是之前梁书给她看的网上曾经流行过的一个梗,刚刚突然被她想到,用在了这里。 江然愣了下,虽然没有意会到,但也听懂了意思,不由笑出声,他就知道,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他把毛巾扔进篓里,回身坐进被窝,搂过她的腰身,话接得一点也不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