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犹豫不决的舒心此刻却变得坚定起来,连她一直不想提起的那个名字此刻也提出口了。 她正视着江然,说:“我是魏临辉的女儿,可笑吧。” “我现在觉得自己身上流的血都挺脏的。” 说完,她就撇过头去,再没有勇气多看江然一眼。 听到她这么说自己,江然的一颗心细细密密地疼起来,是为她疼的,“心心,看着我。” 舒心很难拒绝他的温柔,他开口,她便回过了头来。 不期然撞上一双黑亮的瞳眸,那双瞳眸里没有嫌弃,亦没有怜悯,拥有的只有对她满满的爱意,一如往昔。 江然说:“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能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看到的舒心,她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她干净、温暖、善良,她像一颗星星一样高挂在天际发着熠熠的光。” “她从读书的时候开始就是众人仰视的学霸,年年奖学金拿到手软,如今她一手创办的工作室还跻身申城英语翻译公司排名10。” “这还不止,听闻你们现在已经准备拓展多种语言翻译服务,将要打造一支专业的翻译团队,未来可期。” “而这些,都不是父母带给你的,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 舒心听着他用一种自豪的语气夸着她,讲得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一样,听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眨着眼睛,眼角微微上扬地看他,“舒心……她真有这么厉害?” 江然拇指摸过她的眉骨,话语里不带一丝玩笑的成分,“当然,我所能形容出来的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放柔了语气,“从来都不是舒心需要谁,而是江然需要舒心,很需要,非常需要。” 隐忍了那么久的泪水终是从眼角滑了下来,只是这一回的泪水不是咸苦的,是清洌的,微甜的,带着幸福的味道。 舒心起身扑进江然的怀抱,抽抽噎噎地说:“你这样……我可是要骄傲的。” 江然搂紧她,“我就喜欢看你骄傲。” 舒心的手环过他的腰,两手在他腰后相触,异样的触感又让她快速分开,她退出他的怀抱,将手递到眼前。 然后泪眼婆娑地抬起头说:“我的手怎么了?” 江然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擦掉泪水,“有很多小伤口,我替你擦了药膏,怕你刮蹭到。” 舒心又看了一眼裹了纱布的手,懵懵地说:“我还以为我受了什么很严重的伤,以后都不能打字了呢。” “想得美。”江然刮了下她的鼻尖,严肃地说:“从明天开始正式进入教学时间。” “啊?”舒心想起她在去米兰前,他曾说过这周要跟着他学企业管理方面知识的话,但是她没想到这事会来得这么快。 她委屈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手,她都这么惨了,他都不怜香惜玉一下的吗? 江然一开始是打着忙碌起来就能让她少思少想,少一些时间陷入糟糕情绪里的主意,但一对上她委屈的脸,终是不忍心。 他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抱住,“最多再延迟一天。” 也没见得有多不忍心,舒心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表示着抗议,不过这次江然铁了心了没动摇。 最后,舒心放弃了。 她把脑袋往上拱了拱,想要冒出头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鼻尖不小心擦过了他的喉结和动脉。 江然被她如羽毛般轻柔蹭过的无意识动作勾得心痒痒的。 结果舒心重重吐出一口气后就说:“我饿了。” 江然特别想附和一声他也饿了,但他格外克制自己,只问了声:“煮面吃好不好?” 舒心笑着点头,“好。” 舒心是真饿坏了,站在厨房看着江然煮面,光是闻着那一阵面香她就觉得自己至少能吃下两碗。 只不过在她准备吃第二碗的时候被江然收了碗,没能得逞。 江然说:“很晚了,吃多了不好。” 一句话就将她闷了回去。 舒心还有些闷闷不乐的,但在江然带着她到琴房坐上琴凳,表示要弹钢琴给她听时,那阵不快很快就消失了。 她像个乖巧的学生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凝神看着他翻开琴盖,指尖落在几个起止的琴键上,试弹出几个音。 江然侧过脸问她:“想听什么?” 受伤的心虽然被他抚慰得很好,但舒心的心终究还是乱的,她摇摇头,“你想弹什么,我就听什么。”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