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阿布直接大阵仗地推着展示衣架到凌依面前，上面挂了一排大大小小的礼服裙。
他清了清嗓子，热情洋溢地介绍着：“这些都是教授特地给您安排的，今晚舞会的裙子——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是您的尺码。而且不只有您的裙子，这里还有……”
“要你多嘴。”傅以深头也不抬，冷冷地打断了他，“怎么，你的实验做完了？”
满脸黑线的阿布只好放下了那个——他原本试图向凌依展示的精致大盒子。
里面躺着的，是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男士领结。
天知道，为了让每一套礼服都有可以搭配的领结，傅以深让他跑了多少的成衣店……
啧啧，这个暗戳戳想穿情侣装的男人。
凌依伸出手，指尖滑过了一件又一件精致的小裙子……
女人天生是喜欢漂亮衣裳的。
哪怕她成为了一只小丧尸，也是。
“傅以深～我都好喜欢呀！应该选哪件？你帮我挑挑好不好？”凌依拉着小裙子，看向了傅以深。
“我不懂这些。”傅以深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却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内心也随着她的指尖波动涌现小雀跃。
他敛了敛神情，轻轻咳嗽了一声：“自己挑，选你喜欢的，就行。”
随便挑的话……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凌依随手从里面抽出一件番茄红的丝绒质地长裙，在自己的身前兴奋地来回比划：“这个行吗？”
这个颜色倒是衬得她肤色雪白，只是——傅以深的眸光，不由自主落在那细小的带子上……
是……吊带啊……
他的语气十分坚决：“不行，换一件。”
凌依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又从里面抽了一件粉紫色带蕾丝，依然是一脸期待地比划着：“这个呢？”
桌前的男人再次抬头，目光聚焦在那件裙子深V的领口上。
若是换到身后那个小小的身子上去，岂不是……
嗯，舞会……很多帅哥……
傅以深的眉头越皱越深。
不假思索的声音再次响起：“换一件，这件也不合适。”
接下来的时间里，凌依也就反反复复地抽出来不下十件，每一件都被傅以深厉色否认：
“这个呢？”
“叉开得太高了。”
“这个呢？”
“太短。”
“……”
凌依抽动着嘴角……
所以刚刚是谁说【自己挑，你喜欢就行】。
人类啊人类，口是心非界的王者。
就在凌依试探着，把手伸向里面一件黑色、蕾丝、布料半透明时，傅以深看不过眼了，直接从桌子后站起来，拎起挂在最边上的一件白色的裙子塞到凌依怀里：“就这个了。”
回头，他要好好收拾一下阿布不可……
都找的些什么裙子……布料一件比一件少……
凌依努努嘴，摊开了怀里那条裙子：
轻纱的裙摆垂到地上，好看是好看，就是……这布料也太多了吧！
领子还是立起来的，背后是大大的蝴蝶结，还有繁复的绑带。
总之就是前胸后背，都遮盖得严严实实，蚊子都飞不进去那种。
她不由得斜眼瞥了傅以深一眼。
傅以深咳了一声，心虚地表示：“舞会在夜里，风大，穿这个不容易受寒。”
凌依：“……”
小丧尸信了你们人类的邪。
她抱着那条裙子，拉上了实验室的隔帘。傅以深这才俯下身，从阿布准备的大盒子里，挑出与她裙子相称的领结，装进了自己的衣兜。
至于那些吊带、深V、高开叉、短裙摆的衣……
布料确实太少，收起来，给她当睡衣好了。
嗯，睡衣。
傅以深的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昨夜……呼吸声、娇软的嘤咛声混乱成一片，从试探到追逐，从侵占到交缠，还有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奔腾在神经深处的多巴胺叫嚣……
他几乎还可以听见那句软软糯糯的叫唤：
“傅以深～”
“傅以深？”
“傅以深！你还在外边吗？你能不能过来帮帮我啊？”
声音，是从隔帘后传来的。
大概是隔帘里面没有地方挂衣服，凌依习惯性跟在家里一样，把换下来的衣服往外边抛……
残留着身子温热的T恤，再一次精准地挂在傅以深的手臂上。
她的衣服在这，那帘子里的她……现在不是……
傅以深不由得愣了愣——所以，她在换衣服……要他怎么帮？
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