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的腿是心里过不去的坎,花花爷爷抿了抿唇,最终说道:“是城里来的大善人,想资助我们一个村的残疾人,现在就是探探我们的村风。”
赤脚医生钟何回到家里,开口就是一句我的乖乖。
“给我们一个村的人捐款做假肢啊,那得多有钱?最少也得几十万上百万啊。”
“那么年轻的男人,还是个长相俊俏的大富豪!”
看他在家里来回走,王秀琴拉住他,“你嘀嘀咕咕什么呢,晚上女婿要来家定亲了,还不帮我准备准备。”
钟雅开门出来,冲着两人怒吼:“你们因为五头猪就要把我嫁给那个瘸子!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臭瘸子的!”
王秀琴一拍桌子,“村子里哪个年轻人没被炸过一条腿?那小伙子家里有猪厂,跟你年龄相仿,人也不错!你别不知足!”
那么丑的腿,肌肉萎缩在一起难看的要命!
钟雅大吼:“反正我死也不会嫁的,我还要出去念书!”
王秀琴:“念你个头!你又没考起,只能念个花钱的大专!我是不会给你念大学的,你就给我嫁人去!”
“好了别吵!”钟何放下药箱,走到女儿面前打量她这张脸蛋,缓和道:“现在是有个机会,如果你把握住了,想要什么都有,还能脱离农村户籍。”
王秀琴:“你说什么呢?”
钟雅也疑惑的看着他。
钟何:“晚上我们提着肉菜去花花他们家里,给那两个富豪做饭去,雅雅你是我们村里的村花,长得也不比城里人差,你去看看我说的那个男人,如果对方能看上你,你就不用嫁给猪场老板的儿子,还能念大学,单要我们供你上大专,我们肯定是供不起的。”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要不嫁给瘸子,要不勾引富豪。
钟雅想象中的慈善家,都是大腹便便四十岁往上走的老男人,她千万个不愿意,却拗不过被说服的母亲王秀琴,硬被他们拉着上了花花家里。
姜暖暖正在厨房里学习烧火,晚上的晚餐得她来解决了。
农村里的灶台都是用柴烧的,要用铁锅做饭,就得先拿柴点火。
木刺不经意间就戳进了手里,她皱起眉,轻嘶了一声,翟霖握住她的手腕,“别弄了,我们去外面吃。”
姜暖暖:“这么晚还去外面?”
翟霖看了眼她戳出血的指尖,低声道:“那让人送上山。”
他收回手,“我去拿创可贴。”
钟雅跟着父母到花花家里,正好遇到翟霖从楼上下来,走到空荡荡的客厅里。
顶部只坠着白炽灯的客厅,男人单手抄兜,面无表情,金色的微卷发和村头那些小混混染的黄毛完全不一样,那张精致的面庞顶着亮眼的发色完全没有违和感。
钟雅说不上来是对方身上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贵气,还是那份冷漠衬托,对方就像是个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大明星,闪闪发光。
这和想象中40岁的大富豪形象可背道而驰!!他太漂亮了!
钟何人没进门里,打招呼的声音先到了,翟霖握着问花花拿来的创可贴,偏头看了他们一眼,脚步没停,事不关己的进入厨房。
淡淡的一个眼神,独特的灰眸,年轻深邃的五官,让在山里活了十几年的钟雅,心脏狂跳。
王秀琴一看对方的穿着就知道不简单,手肘戳了戳钟雅,“我也听你爸的话给你机会了,你好好把握。”
想要继续读书,想要到城市里去,如果可以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钟雅觉得结婚会变成一件她向往的事。
从一路来的抗拒,到现在的心甘情愿,钟雅主动提了菜篮,对着门口的花花温柔说:“我听爸爸说你们家这两天有客人,正好我也有空,就来帮你和爷爷做饭吃吧。”
花花跟爷爷本来还愁今晚的晚餐要怎么办,有了邻居来帮忙,得以松了口气。
姜暖暖将手指里的木刺挑了出来,冲了刺骨的冷水,食指冻的红彤彤的。
伸到翟霖面前让他帮忙贴创可贴的时候,他暗了眸,懊恼的说:“下次不来了。”
面前的女人从小娇生惯养的长大,他把人拉到这来,有点后悔了。
她不该做这种粗活。
姜暖暖笑笑,“也是一种体验。”
钟雅提着菜篮子走进来,两人刚分开,姜暖暖与她面面相觑,看着扎着两股辫的乡村女孩,问道:“你是?”
钟雅没想到厨房里还有个长得如此漂亮的女人,皮肤很白,眼睛又大,脸可能也就巴掌大。
她偷看了翟霖一眼,有些磕巴的说:“我是来帮忙做晚饭的。”
姜暖暖眉梢一挑,“看来我们不用去外面吃了。”
只要不是她做饭了,翟霖就无所谓,淡淡道:“那交给你,她不会做。”
近距离下,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