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只想保持这种暧昧,但凡暴露她是清醒着勾引他亲的,性质就不同了。
花花爷爷今天的腿好了许多,早餐是翟霖叫的车直接送到山上的。
吃完早餐外面也没下雪,两人决定去村庄里逛一逛。
另一边早起的华德,在村头约了几个兄弟,雄赳赳的骑着电动车向他们这赶。
一上午,姜暖暖和翟霖一连探访了五六户人家,而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圈养的鸡鸭和锁着铁链的看门狗,都十分暴躁,她进人家门的时候差点被狗咬了,还是主人出来安抚,才勉强恢复情绪。
姜暖暖也就当狗认生脾气不好,这点小事,他们谁都没放在心里,继续拜访村民,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
有年轻人双腿残疾,靠自己的双手在山下镇子里做手机零件,临近年关了还把货拿回家里做,指望多挣钱给老婆孩子。
有女孩子也想考出大山,家中堆满的书籍都是镇上回收回来别人不要的,每一本都被翻看过,只是苦于父母都是双腿残疾,家里只靠种地过活没有钱,有挺好的高中成绩,也上不起公立大学。
姜暖暖更倾向于帮助这样的女孩子,她们和钟雅不同,眼里只有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是积极向上的。
还有老婆婆在家串珠子做手工,翟霖上去尝试了一番,姜暖同样也是,不一会就串的眼睛泛酸。
她问:“婆婆,你每天串这个眼睛不痛啊。”
“习惯啦,也是为家里减轻负担嘛,你们中午要不要留下来吃?我煮面条给你们。”
“不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了。”
翟霖看到了穷人在困境里挣扎度日,他们大多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是认命,也是不屈服于命运,很矛盾。
他走到门口,忽然转头问那个双眼浑浊还要做手工活的婆婆,“一辈子没有腿,还要受尽嘲讽,是家庭支撑你活下去的?”
婆婆笑呵呵的反问:“你是有钱人吧?”
翟霖点头。
婆婆放下珠串,拿了点雪花膏出来抹抹干燥苍老的双手,一边慢慢说:“我看电视里,没腿的残疾人能去攀岩,没手的运动员能去参加游泳比赛,也有没腿或没手的去跳舞拿到大奖,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而我呢,我在村庄里串珠子,再到老板那卖出去,很多孩子手上就有我串的珠子手链了,她们戴上很好看的。”
说起这个婆婆还有点自豪,笑眯眯的,“不是家庭支撑我活下来的,是我自己找到了生命里有意义的事情,让我觉得残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照样对社会有贡献,也有老伴来接纳我爱护我,总是在意村里人那些嫌弃的目光,哪还能活得好呀。”
这个点,婆婆的丈夫回来吃午饭了。
是个四肢正常还有些壮实的老人,约莫七十来岁,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提着一只母鸡和菜。
翟霖和姜暖暖走出来,看着屋子里说话的两个老人,岁月静好。
婆婆朝着门口的两人高声说了一句,“我们从18岁就在一起了,已经几十年啦。”
翟霖怔了怔,低低应了声,“嗯。”
姜暖暖低声说:“所以正常人和残疾人,有什么可以区分的地方?”
翟霖不答话,她自顾自的接上,“正常人能做的,残疾人也可以,他们很努力,也站上了许多正常人无法匹及的高度,他们照样在各自的领域闪闪发光。”
而他呢?他的画画那么厉害,出身豪门,比起那些傲人的天赋与履历,种种优点下,少了一只腿真的不算什么。
她希望翟霖能明白婆婆说的话。
她觉得他会明白的。
姜暖暖踩着泥巴路,问他:“回家吃饭去?”
翟霖抿了抿唇,“你想吃什么?”
她推推他的手臂,笑说:“炖火锅!昨天没吃饱,今天多吃点!”
在花花家没找到人的华德,带着一帮村里的刺头终于在条小路上逮到了回家的两人。
地上还有不少积雪,四五个人堵住去路。
姜暖暖疑惑:“你们是谁?”
领头的华德多看了她两眼,随后将矛头指向翟霖,提高嗓门,“就是你们城里来的人,欺负我老婆钟雅?”
光是他脖子上那一圈纹身,姜暖暖就知道他不好惹,但她更意外钟雅会让自己不想嫁的男人来找回场子。
警觉的翟霖推她到身后,“你先走。”
华德和几个男人的眼睛都快黏在了姜暖暖身上,清了清嗓子说:“走什么走,一个也不许走,要么今天去给我们雅雅道歉,要么让我揍一顿!真当我们农村人好欺负啊!”
翟霖手背上的青筋鼓起,眼神瞬间阴鸷,“再看她,把你眼珠挖出来!”
姜暖暖生怕他在这挑衅人要被打,缩在他身后悄悄说:“他们人多,要不我们俩先跑路吧。”
翟霖看她细皮嫩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