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牵来的杜宾犬一左一右在翟霖身边坐着,连接狗套的绳子一端握在他手中。
德式杜宾的肌肉线条明显流畅,毛色光鲜。
赛季的品种,傅颖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翟霖松开绳子,“带走吧。”
时隔多年,卢卡跟哈比也认出了原来的主人,它们扑过去绕着她的腿撒欢,傅诗柳惊惧躲在一边,嘴上说:“颖颖,它们还认识你。”
傅颖也很高兴,试探性的摸了摸两只狗的脑袋,又忍不住去问翟霖,“真的给我么?”
他抿了唇,碰到伤口又皱眉松开,“这两只狗是你最后留在这的东西,你不来我也会送回去。”
两只杜宾犬绕了傅颖一会,鼻子闻到另一股气味,当即头一扭跑到姜暖暖身边,疯狂摇尾巴。
这一年里她跟它们也混的很熟,她弯腰摸了会狗头,这两只狗就黏在她身边不走了,想玩飞盘。
傅颖又尴尬了,因为她想叫狗回来,它们只是回头看看,纹丝不动。
姜暖暖主动牵着绳子递回她手上,“带走吧,我也要走了。”
她一眼都不肯看翟霖,那家伙还是破罐子摔到底,听说她要走便起身跟在她身后。
两兄弟一起送她到车库里,翟霖忍无可忍她的忽视与沉默,一把握住她的手,灰暗深邃的双眸盯着她,破裂的唇瓣扬起怪异似威胁的笑,“我为我刚刚的行为道歉,下次再见面?”
翟蘅握了他的胳膊,言语冷漠,“松开。”
这个你拉我我拉他的姿势很奇怪,姜暖暖挣脱开,从口袋里摸了几块巧克力出来塞到翟霖手上,“下次你少点发疯。”
她转身坐进车里,不敢看车外二人各自什么表情,油门一踩驶出庄园。
巧克力的包装纸上还沾着她的温度,翟霖摸了摸。
翟蘅面无表情:“跟我回书房。”
傍晚。
王叔到书房里叫兄弟二人吃饭,映入眼帘便是翟霖双膝岔开跪地背对翟蘅的景象,他的衬衣被马鞭抽出血痕,汗水从冷硬不服的面孔上滑落,再疼,也没反抗一下。
他慌张的说:“这是怎么了?”
翟蘅靠在桌前,看他一眼,“饭点了?”
王叔点点头,“...是的,大少。”
翟蘅:“等会就下去。”
门关上了,翟蘅丢了从马厩拿来的鞭子,淡声问他:“你折腾她了多少次,还没闹够?我的警告是耳旁风?”
翟霖咬肌绷紧,“我没闹。”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墙上的装饰画,头发因忍痛落下的汗水打湿颓废,“难道我喜欢她就是折腾了?”
翟蘅将一份记录丢到地上,“心理师对你的记录写的很明白,你移情了。”
“呵。”
翟霖扭头,喘息着嘲笑,“那种话,你信?”
他们彼此谁不清楚姜暖暖是怎么来到翟家的。
男人面庞清冷如皎月,背光的眼底有与他如出一辙的阴暗。
翟蘅冷静下来,又像是在审判犯人,居高临下,“她不想为什么还强求她?”
翟霖一直挺直的后背微弯,伤口流出血液,他垂下头嘲讽,“她不相信我抛开了对傅颖的感情,满眼都是你。”
“我嫉妒。”
翟蘅:“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喜欢她。”
翟霖迷茫的表情夹杂着愤怒,“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他扬起脖子,双手抵在大腿上呼出一口气,任由汗液顺着眼窝流入眼睛,泛起一股刺疼,“画了一幅画我才开始明白,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时间和陪伴真是洗刷过去迎接新生的利刃,他走出过往又倒霉掉到另一个坑里,还是该死的单相思,更糟糕的是,她的身边不止他一个人。
翟蘅审视的看着他,从头到脚,“你想从顾廷宴手里抢人?”
翟霖一怔,“他?我说的是你。”
翟蘅漠然道:“我和你之间不存在竞争,年底我进行心脏移植,我没死,她必然是我的,我死了...”
他顿了顿,“那是你和顾家的事,你抢得过他?”末端的质疑,透着满满的不信任。
翟霖捏紧拳头,压着膝盖站起身,低声道:“你死什么,少嘲讽我。”
翟蘅擦了擦手,戴上刚刚打人溅血时摘下的佛珠,平静道:“自己考虑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再去欺负她,另一条腿我真给你折了。”
“这次训诫到这,让医生过来收拾,弄好下楼吃饭。”
被王叔提早叫过来的医生看见翟霖背后的伤痕,吓了一跳,“怎么把之前刚愈合的旧伤也打坏了。”
地震时翟霖帮着姜暖暖抵挡过一块石头,肩膀延伸至后背很大一块皮撕裂,现在又添新伤在疤痕上,看着就有点吓人。
他坐在那任由医生上药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