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羽哈哈一笑道:“年少之时喝酒,总是品酒,如今喝酒,不管它是什么酒,只要能醉人就是好酒!”
烧刀子穿喉辣嗓,一口下去,只觉整个人都燥了起来。那股酒劲直往脑门冲,酒水之烈,犹如刀片入喉,呛得庄羽双眼泛红,顿时感到浑身一暖。
他仰头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这酒啊越是美酒越是失去了这股子狠辣的劲道,若果酒之烈,之糙还数这烧刀子!在我看来,酒好酒坏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看和谁一起喝。许兄弟,今日能与你围炉畅饮,实在是生平快事!”
许平生哈哈一笑,道:“好!庄大哥真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兄弟便敬你一碗!”
庄羽好爽一笑,两人一起碰了碰酒碗,然后仰头便将这最烈的酒一饮而尽。
在最冷的天,喝最烈的酒,庄羽和许平生一见如故,有说有笑,渐渐地天已泛白。
寒紫月走出帐篷,看着远处天色渐明,天光一线之间,天地万物的灵气都在平原冰面之上乱窜。她微微仰头,哈着白气,闭目感受着第一缕阳光的普照,只觉周身有种如沐春光的错觉。
夜枕风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披上了厚厚的狐裘,伸手搂着她的腰,和她一起感受着这出生红日的美好。
风轻轻吹拂着二人的长发,二人并肩而站,仿佛这天地万物已化为一种万籁俱寂,再无第二个人一般。
天光破晓,旭日东升,而人们也都陆续醒来,他们绝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人们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清晨。
而对于庄羽来说,他度过了此生最难忘的一夜。因为昨晚九尾白冰妖狐的那场梦境,让他仿佛再次回到了过去,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变年轻了,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令他内心激动,心心念念不忘的人,再次温暖了他的心,他那早已死去的心。
《最初进化》
而与许平生的相见恨晚,竟然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有些人,你和他相处一辈子,也不过只是点头之交。而有些人,只是见着的第一面,便有种莫逆之交的感觉。
而许平生给庄羽的感觉就是如此,这个人,让他想起了北羽南雁,那位和他齐名的柳雁鱼,他最好的兄弟,他错手杀死的朋友。
庄羽的心中,对柳雁鱼有的是无尽的痛苦和愧疚,可他不能再去回想,因为每每想起,他便觉得自己将活不下去,只有死,只有一死,才能抹平他对柳雁鱼的亏欠。
当他走出许平生帐篷的那一刻,一轮红色的旭日在冰原远处升起,令得整个大地都渡上一层浓重的血红。
冷风吹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白虎毛吹得左右乱窜,他吐出一口白气,眼眶微红,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了厚厚的雪地上,雪地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早晨的寒风吹得他的脸发红。
他掀开了羊毛帘子,径直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帐篷内,猎户们已经陆陆续续醒来,正在收拾行囊。
猴三看到刚走进来的庄羽,不由一惊,道:“庄大哥,你这是才出去?还是刚回来?怎么你身上一股
酒味?”
庄羽哈哈一笑,拍了拍猴三的肩膀,道:“三儿,昨晚我遇到那九尾白冰妖狐了。”
“什么?九尾白冰妖狐?庄大哥,你真遇到了那九尾白冰妖狐?!”
一众猎户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庄大哥,那九尾白冰妖狐长什么样?”
“它厉不厉害?”
“它现在在哪儿?”
庄羽苦笑道:“那九尾白冰妖狐只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然而它最令人防不胜防的还是它的狐媚之术,它能迷惑人的心智,令人不知不觉走入它的陷阱之中,昨晚我也险些遭殃!”
“啊!庄大哥,那你又没有事?”猴三担心地上下打量着庄羽。
庄羽哈哈一笑道:“三儿,你用不着担心。昨晚幸亏那位许兄弟出手相助,才令我免遭一难,否则今早你们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猴三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可真是万幸之事。”
庄羽道:“可惜许兄弟为了救我,自己却被九尾白冰妖狐所伤。”
“啊?那他现在情况如何?”猴三担心地道。
庄羽道:“已无大碍,那许兄弟真是条汉子,受了伤还执意要与我喝酒畅聊,我自然不能扫了他的兴致,我们二人一起聊着聊着就到了天亮,我与那许兄弟真是相见恨晚,仿佛有一辈子聊不完的话一般,哈哈哈!”
猴三哈哈一笑,道:“这才叫做酒逢知己千杯少!”
庄羽点头一笑,道:“正是如此。”
他看了看众人,然后道:“我看天也亮了,大家就快些准备一下,然后启程上路吧。”
猴三点头,然后道:“庄大哥,我看今天天气晴朗,料想也是一个好天,咱们抓紧行程,说不定明天黄昏之前就能赶到那黑玦古国境内了。”
庄羽点头,道:“但愿如此!”
队伍继续启程,中午的时候就地歇息,吃了中饭,又继续赶路。
寒紫月坐在马车内调息打坐,蓝醉舞和楚慕白则在一旁下着棋,夜枕风在外面扬鞭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