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盛悄冷脸看着李薇，毫不客气的说。
盛钰见她完全不把李薇放在眼底，当着陆北笙的面，她原本不想说难听话，可这会儿也忍不住了。
她气愤的说：“奶奶现在已经到了没法医治的程度，你不能因为自己自私，让奶奶活着受罪。你现在弄成这样，好像就你一个人孝顺，我们都是坏人。前两天，我和妈还来看……”
她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李薇扯了一下。“盛钰，闭嘴，这有你说话的份。”
“我自私？我如果不自私，早在三年前你们就已经放弃奶奶了，现在跑来装好人？”盛悄冷眼看着他们一家人，手指向电梯的位置，“好了，你们现在已经看完奶奶了，可以走了！”
“盛悄！你怎么说话呢！”盛朋义没忍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陆北笙往前站了几步将盛悄护在身后，冷声说：“盛总，打人就过分了。”
盛悄捂着脸，冷哼了一声：“怎么，我说的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吗？当初你们做都做了，现在却听不得了？”
“悄悄，当初家里的条件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李薇说着就已经哭出来了。
她这样惺惺作态，盛悄已经看腻了，“演完了吗？”
李薇被她顶的只觉得脑仁突突的疼，只得拉了一眼盛朋义的胳膊。
“北笙，悄悄在气头上，我们先走了，你劝劝她。”李薇对陆北笙无奈的说，说完就带着一家人走了。
夜晚的ICU门口没什么人，等盛朋义一家人走后，就更静了。
盛悄靠在墙上，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可抓在扶手上颤抖的双手让陆北笙新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之前送她去大兴路的时候，他就有些疑惑，她的工资即使买不了房子，也能租个高档小区了，原来她的收入都交了住院费了。
他心下有些烦躁，喝了一口水，将瓶子扔进垃圾桶，站在盛悄旁边，问她：“之前给你卡为什么不用？”
“忘了。”盛悄看着脚尖轻声说。
陆北笙转头看到她的侧脸，此刻她陷入巨大的悲伤中，脸上还带着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陆北笙知道，应该是她该死的自尊心，哪怕已经穷途末路，她也只会咬牙坚持，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可向他低头真的那么难吗？
他叹了口气转身拉她的胳膊，直接将人抱紧怀里，盛悄挣扎了一下，陆北笙按着她的头禁锢在怀中。盛悄抓着他的衣襟低低的哭出声来，呜咽着，像是受伤的小动物。
他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让他忍不住皱眉。
凌晨两点左右，ICU的大门再次被拉开，医生从里边走出来，盛悄连忙上前，“大夫，我奶奶怎么样了？”
“现在血压稳定住了，体温也已经下来了。”医生话锋一转，继续解释：“虽然现在暂时稳定，但是她基础太差，后边会不会反复，现在还不好说。”
“谢谢你，守着我奶奶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盛悄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我们应该做的，还有，麻烦你补一下费用，本来她账上的钱就不多，今天晚上抢救后，现在已经欠了不少了。”医生说完又回去了。
盛悄下楼缴费，账上欠了三万，她多补了一万，就花光了最近几个月所有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