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表自傲;她很有才华,精通书画,却与俗世得失无关。
她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什么事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样一个睿智而清醒的人,我想不出她为什么会自杀。
难道她是被害的?
我又想起了梦中郭明月对我说的话,她说“如果我迷路了,请你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送我一程。”
我想起大学时与郭明月相处的点滴,其实说是点滴,真正和她近距离交谈,整个四年不足十次,每一次交谈的内容我都记得。
然后剩下的大多数时间,就是我偷偷地关注她。
“罗浮生,你喜欢画画吗?”
那是在一个自习室中,我在稿纸上潦草地画了一个东西,一直闪现在我脑中折磨着我的一个景象:一个女子,被关在一个巨大的囚笼中,囚笼在一个极黑极黑的地方。
然后郭明月不知何时到了我的旁边,盯着那幅画问我。
“不是,我胡乱画的。”
“不是乱画,这应该是你传承到的记忆……我重新帮你画一幅吧。”
郭明月拿起那张稿纸观察了一会道。
然后第二天,她交给了我一幅画:在一个巨大的黑色铁笼中,关着一个穿着银灰色棉袍的女子。这女子大概二十五六岁,脸上带着愤怒、恐惧,以及狠厉。铁笼上还悬挂着一些白色的布条,上面画着红色的符咒,像是用鲜血所画成的。铁笼不知置于何处,只能看到四周墨一般的漆黑。
整幅画很震撼,跟我脑中总浮现出的那些幻象中的一样。
可是我并没有跟她说过这些,尤其是这铁笼上的符咒,还有画中这女子的神情和衣服,她是怎么知道的?
自那以后,郭明月似乎很愿意跟我主动亲近,并且每次聊的都跟书画有关,我知道画画是她的爱好。
第二次交谈:
“罗浮生,你看这雨后的校园,像不像一幅油画,好美,真想画下来,再住进去。”
第三次交谈:
“罗浮生,我给你画一幅画像吧。”
第四次交谈:
“罗浮生,你有很多你看不清的记忆,但是我能画出来。”
第五次交谈:
“罗浮生,我把我死亡的样子写了下来,但是我怎么画不出来。”
第六次交谈:
“罗浮生,你说我能走进我的画里吗?我觉得这副身体太碍事了。”
第七次交谈:
“罗浮生,你知道吗?人真的可以走进画里去,但是可能会在里面迷路。”
第八次交谈:
“罗浮生,你知道有画灵吗?生前爱画画的人,死后就会成为画灵,并通过画打通时空的通道,获得永生。就像,书也有书灵,生前爱读书的人,死后也会成为书灵,每日吟诗作赋,还能通过文字的力量做很多事。”
这是郭明月和我说的最多的一次话,当时我以为她只是爱幻想,对于书画的认识有点不切实际的走火入魔,现在看来,她可能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第九次交谈:
“罗浮生,快毕业了,你毕业后去哪里,我们离得太远的话,以后就不能一起聊书画了。”
为了这句话,我毕业后留在了她在的城市,我们读书的城市。
毕业一年来,我几乎每天会想郭明月几分钟,我想她可能会某一天突然打电话给我,对我说,罗浮生,你在哪,出来跟我聊一聊画吧。
我不敢联系她,因为我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只有最爱的书画,完全没有男女之情这样东西,这使她看起来更加美好而冰清玉洁。
但是我有,我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打乱她的美好,所以一直在等她哪天想起我了,先联系我。
今天我终于等到了,她来了我的梦里,对我说:
“罗浮生,我已经死了。”
郭明月的死绝对不寻常,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突然我想起郭明月曾经跟我说过的话:生前爱读书的人,死后也会成为书灵,每日吟诗作赋,还能通过文字的力量做很多事。
那么,这《山河诡事》中所记录的第五个灵异事件中,那两个谈论诗词的人,就是郭明月所说的书灵?
而且,郭明月能通过我画在稿纸上寥寥几笔的草图,就画出整幅与我脑中看到的所有细节相符的画作,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如果说我脑中所闪过的所有幻象都与黑太极门有关,那么郭明月是否也与这黑太极门有关?
突然,我想起了《山河诡事》中记载的一个事件,那个人,会不会是郭明月?想到这里,我连忙翻开笔记,找到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