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急于赶路,梁山伯已经非常疲惫,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反倒是祝英台,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同床,这种感觉新奇中带着些刺激,纵使在床中间放几碗水,也依旧无法让她恢复平静。
因为,她心动了。
她的父兄都是霸道强势又自私的人,平日里端着世家贵族的架子,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祝英台非常厌恶父兄的做派,而不幸的是,她的未婚夫也是这样的人。
她曾在远处中偷看过马才,可那人身上着实没有任何一处能让她心动的地方。
只要想到,自己将要与这样的人共度一生,祝英台便觉得通体生寒。
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于是,她离家出走了,顶着兄弟的名字上山读书。
既然她未来的命运,注定是要成为马才后院中的一只慢慢枯萎的花。
那她为何不能随心所欲的盛放一回。
她想要摆脱女子身份的束缚,在书院中,像男子那样去跑、去跳、去流汗、去放声大笑、去学习女戒中没有的知识。
她计划的很好,唯一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她便先遇上了同样要去书院读书的梁山伯。
作为寒门出身,且没有官身的梁山伯是没有资格买马的。
因此,他带着自己的小厮四九,架着一辆牛车赶往书院。
半途中,刚好搭载了徒步行走的祝英台和银心一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祝英台对温和宽厚的梁山伯生出了极大好感。
这人与她以往接触过的男人,完全不同。
而这种不同,会让她产生脸红心跳的奇怪反应。
这应该就是话本子中描所说的心动吧...
祝英台一边猜测,一边伸出食指,借着月光悄悄勾画梁山伯的眉眼。
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哪想到,就在这个温馨的时刻,马才忽然破窗飞了进来,径直砸在梁山伯身上。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随后便是梁山伯痛呼。
梁山伯被压得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抖着声音高声呵斥压着自己的这个不速之客:“你乃何人,为何闯入我的卧房之内,还不速速从我身上下去。”
东昌国男风盛行,经常出现鸳鸳相抱的画面,贵族世家更是以娶男妾为雅。
因此马才现在的举动,让梁山伯感到非常不安。
而根本没睡着的祝英台则早就一翻身落在地上,此时正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找火折子。
马才原本就恨这个拐走自己未婚妻的登徒子。
此时,仗着对方看不见自己的相貌,他登时压低了声音,一个头槌向梁山伯的脑袋怼过去:“我是勾魂使者,今日是来带你走的。”
这混蛋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可由于计算性失误,马才这一下并未将梁山伯撞晕,而是直接顶在梁山伯鼻子上。
梁山伯此时也不过十二岁,名义上他虽然是寒门学子,可家里却也是养了二十几个下人的小地主,因此也未曾吃过什么的苦。
此时被马才这么一顶,他只觉的鼻子上剧痛难忍,伸手一摸,竟染了满手的血。
又痛又怕的情况下,梁山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马才则是一脸嫌弃的捂住了脑门,恶心死了。
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了靳青的催促声:“好了没?”
不是扑过来向祝英台求爱么,怎么还把梁山伯气哭了。
祝英台正在打火的手微微一顿:这书院中怎么还有女人。
生怕靳青说出更多话来,马才赶忙抹黑又在梁山伯脸上补了一拳。
随即在对方痛苦的哭闹声中,心满意足的跳出窗外。
将靳青的胳膊往自己腰上一环,马才对着靳青低声提醒:“快跑。”
靳青是一个非常懂得听指令的人,听到马才的话后,靳青也不废话,直接提着马才便冲了出去。
马才刚想让靳青送他回宿舍制造不在场证据,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风灌了一嘴。
那些计划安排顿时被风憋了回去。
等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靳青放在后山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位于半山腰的书院,马才忽然很想说话:“其实,我应该去个更好的书院...”
话音未落,便听靳青大吼一声:“等等。”
马才刚想问靳青等什么,却见靳青已经窜了出去。
马才:“...”这是不愿意听他说话么。
片刻过后,只见靳青手中掐着三只山鸡窜了回来,一边熟练处理山鸡一边对马才扬扬下巴:“你继续说。”
马才:“...”你这是把小爷的悲惨经历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