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清歌>武侠修真>残唐五代第一部:王风委蔓> 章 39中 行侠义恨桃哀菊话汉唐儿戏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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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39中 行侠义恨桃哀菊话汉唐儿戏闲云(2 / 2)

强贼”,掇起案上腰刀便砍。孟楷连退,赵璋将手中剑铿地拔出两寸寒光,张季宏吃惊,急忙侧转身来,赵璋却将剑回了鞘,抬手道:“张将军,酒间较力,何必动刀动气!”张季宏怕吃亏,道:“你有理!”提着刀走了出去。

黄巢还兀自在哭,赵璋恐这厮唤了人再来,俩人过去挟起便走。黄巢哭了一路,到宅一就榻,却倒头便睡过去了。天也再次下起雨,哗啦之声很快就遮住了一切的声响。赵璋俩个便站在檐下看雨,默了好长一会,孟楷问道:“真人的剑可有名目?”赵璋捧剑道:“有的,道家之剑,刚柔相济,长可三肘,宽可三指,采以三山之铁,炼以千载之木,淬以三秋之水,锻以百年之功。能断犀兕之角,能穿云水之腹;能周君子之身,能诛天下之暴。在铗不鸣鱼肉,唯颂采薇之诗;露锋有气彻天,故唤丰城之名!家师所传,由来久矣!”铿钦一声,剑便拔了出来。孟楷道:“真个好剑,愿试观一舞!”赵璋便步入雨中,一招一式,缓缓舞动起来。孟楷仔细看着,渐渐便看出门道来了,赵十这剑术虽看似柔缓,其实深注劲气,有老松迎风之感,一番剑看下来他也才对这个人生了倾慕!

黄巢一直睡到第二天五更左右才起,也不说话,默默地在院子里踱着。天色大明之时,孟楷耐不得了,上前道:“三哥,心里究竟如何想来?”黄巢叹了一声长气,望着门前耀眼的桃花道:“七哥,我心不甘呀,少年之志,言犹在耳!”孟楷道:“那再试一年也罢!”黄巢道:“明年不中又如何?”孟楷道:“东还,篝火狐鸣,刘项故事!”黄巢道:“此岂易哉!”赵璋道:“是不易,自杨隋设立科举以来,老死场屋者不知凡几矣!”黄巢一怔,又是一笑,看看盛开之桃花,又看看墙下菊丛,折身回屋,提笔写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掷笔道:“吾意决矣!我不能明年复在此看桃哀菊,与其老死场屋,陆沉一世,不若长枪快马,拯民水火!”

孟楷拜下道:“孟楷生死随之,万斩甘休!”赵璋也拜下道:“璋虽不才,亦有微力,愿逐风云,以随龙虎!”黄巢感慨流涕,拜地抬手道:“黄巢何物,乃得二公如此!巢不敢效陈涉垄上之言,但愿遂管鲍终始之交!”以头磕地。赵璋、孟楷也磕道:“愿遂管鲍之交,终始不负!”三人抬头,破涕皆笑。

这时,院外有马嘶鸣,紧着便听见李黑在唤:“黄三哥可在?”黄巢将脸抹了抹,走了出去。孟楷将诗收在了怀中,道:“来的是闲子李黑,非良善之辈!”赵璋点头,提剑而出。李黑一跨进来便嚷道:“三哥,如何又恶了张季宏?快走!不是昨天雷雨拦着,人当日便寻过来了!”黄巢道:“张季宏?我怎恶了他?”孟楷道:“是那厮寻事,三哥,直接出城罢了!”李黑道:“要离京?”黄巢一笑,道:“桃花开,人落第,只得且还家了!不过现在走不得,一者尚欠兄之情,二者对杨家那子女俩个有诺!”李黑道:“我李黑便恁的不值钱?那杨家子女便恁的值钱?但走!什不了的事他日再来了便是,左军杀人,皇帝也不敢问的!”黄巢揖道:“兄屡次相护,黄三岂有轻贱之理?只是此时离京,一则损了兄的声威,二则失了我兄弟之信!”赵璋道:“兄长,且避避,长安偌大,尽有洞天!”李黑道:“要信得过我李黑,便往西渭桥韩家店去,风静了我自来唤!”便递过一枚对折的铜钱:“予店主过目,一切无忧!”手一抬,便去了。

孟楷道:“三哥,杨家子女我去寻过,人自有主的!”黄巢道:“也不为此!这长安城中闲子无虑上万,李黑又豪爽,他日或者有用到处,岂可不有所经营?”赵璋道:“兄长虑得极是,以此辈诇朝廷虚实,当无不如意!”孟楷道:“叛友之人,何可信用!”黄巢道:“用而不信可也!”回屋收拾了,也没有走坊门,从后面折到资圣寺,游看到塔林,借着一株柏树便过了坊墙。

长安城禁苑三处,最大的独享禁苑一名,南接北城,北连渭水,东至浐水,西包汉长安城,东西二十七里,南北二十三里。浐水东边不远的渭桥是东渭桥,汉长安城西边不远的是中渭桥,由此再往西三十六七里便是西渭桥,当着漕渠连渭处,舟船凫集,店肆如林,鱼龙混杂,可谓出城往西第一个热闹处。卢照邻所谓:“携弹飞鹰杜陵北,探丸借客渭桥西”,张文彻所谓:“今年回鹘数侵疆,直到便桥列战场”,项斯所谓:“古道自迢迢,咸阳离别桥”,说的都是此。

黄巢三个过长街,出金光门,循着漕渠三月柳,指划风光,说古道今,不觉间便到了西渭桥左近。韩家店虽不大,位置倒不偏,临着水次,抬眼便寻到了,进去也没有将出那枚折钱来,只嘱咐了杂役一句:“若有唤李黑的来店中,烦请过来知会一声!”杂役得了钱,也没有旁的言语,满口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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