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小赫舍里氏生下了隆科多的嫡长子,不能用“无出”的七出头条来抹黑她,隆科多把李四儿快宠到天上去了,玉柱与岳兴阿只差三岁,也不能用“善妒”这条来抹黑小赫舍里氏,那该用什么话呢?
紧挨着佟国维而跪的隆科多也气得脸色通红,双手紧攥成拳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嫡长子,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恨不得把岳兴阿这个逆子给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岳兴阿感受到了来自自己玛法与阿玛的死亡凝视,他都没有搭理,而是抿了抿唇,将他早就在心中打好的腹稿,一字一句地说道:
“万岁爷,太后娘娘,容奴才慢慢禀告,奴才的额娘赫舍里氏自从嫁入佟府后,日日到正院里晨昏定省,伺候奴才的玛法与玛嬷,一年四季,风吹雨打,没有一日不做的,孝顺极了。”
刚刚想出一条“不孝顺”来抹黑小赫舍里氏的佟国维:“……”
“等额娘诞下来奴才后,奴才的阿玛就把奴才郭罗玛法身边的爱妾李四儿抢夺回了府邸里,自那以后奴才与额娘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呵——皇帝,小妾虽然可以买卖,但从自己岳父手里抢小妾,这吃相未免有些太过不雅了吧?”
直肠子的琪琪格毫不遮掩的一脸嫌弃道。
康熙自然跟着道:“皇额娘这话说的在理。”
隆科多:“……”
“李四儿出身梨园,惯会演戏,在奴才玛法、玛嬷、阿玛跟前是一朵被风一吹就能散开花瓣儿的柔软莲花,可面对奴才的额娘与奴才就是一头凶悍的母老虎,掌箍奴才与奴才的额娘是家常便饭,仗着阿玛的宠爱,把奴才与奴才的额娘身边的亲信都给发卖、或者赶出佟府了,只因为她之前是奴才郭罗玛法的小妾,奴才的额娘以及她身边的亲信们,在赫舍里府亲眼见过她以色侍奉奴才郭罗玛法的不光彩过往!”
“逆子!你放屁!四儿温婉多情,善良的连一个蚂蚁都不敢踩,都是因为你额娘之前在赫舍里府中欺负四儿,待四儿被我纳入佟府后,她还对四儿的过往阴阳怪气的,我才让四儿不用搭理她,不用将那个妒妇当成主母看待的!”
岳兴阿话音刚落,隆科多就像是被戳到肺管子了般,瞬间从地砖上暴怒而起,边吼着边抬脚欲往岳兴阿的脑袋上踹。
因为年龄小,随小十五、小十六一起坐在左侧圈椅末位的老十四与岳兴阿离得最近,瞧见隆科多这准备当场行凶,想要把岳兴阿踹晕或踹死,让“逆子”强行闭嘴,不能再说一句他爱妾不好的凶狠模样。
胤祯也极快的从圈椅上弹跳起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伸长大长腿一脚将隆科多给踢着肚子踹飞了三米多远。
隆科多的身子“砰”的一下重重跌倒在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时,康熙、皇太后等人才蓦然回过神来。
虚岁十一的小少年一脚将三十多岁的壮汉子踹飞了?!
弘晞“唰”的一下从他额娘大腿上坐直小身子,双眼发亮的看向他十四叔,该说,他十四叔不愧是清朝最年轻的一位大将军王吗?这武力值太强了。
康熙也愤怒的抓起一个茶盏朝着隆科多丢过去,呵斥道:
“隆科多朕还坐在这里呢,你当着朕的面行凶,是想要造|反吗?”
茶盏接触到地砖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飞起来的碎瓷片将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痛嚎的隆科多的脸给划伤了,在其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佟国维瞧见这幕,闭了闭眼睛,将脑袋往下埋得更低了。
坐在康熙与皇太后下首的小佟佳氏更是害怕的用白皙的右手捂住了红唇。
“皇帝,如今当着咱们的面,隆科多就能这般嚣张跋扈的行事,看来岳兴阿说的这事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琪琪格皱眉道。
岳兴阿也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他瞧得明白如果不是十四阿哥眼疾手快的拦了一下,刚才他阿玛的眼神是想要让他死的!
听到皇太后又将话题给扯回来了,岳兴阿忙加快语速又往下说道:
“万岁爷与太后娘娘明鉴!就像奴才的阿玛刚才说的那般,他不让李四儿将奴才的额娘当成主母来看待,李四儿若只是忽视我们母子俩就算了,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会用极细的绣花针扎奴才的额娘,扎奴才,还篡夺着奴才的阿玛对我们母子俩不是打、就是骂的,等李四儿生下奴才的弟弟佟佳·玉柱后,我们母子俩就被赶到一处破败的小院子里居住,就这样李四儿也不放过我们,她让人给奴才的额娘下一种能使人昏迷、身子衰败的药,前几年还以养病的借口,让奴才的阿玛将奴才的额娘挪到京郊庄子上‘养病’了!”
“李四儿一个小妾公然以佟佳夫人的名义在外面行走,身穿大红色正妻才能穿得衣裙,把持佟府的后院,但凡是稍有姿色的小丫鬟,李四儿也会让婆子将其的脸打烂,生怕小丫鬟勾引奴才的阿玛!”
“奴才曾偷偷跑到庄子上看过奴才的额娘,可怜奴才的额娘被李四儿用鞭子抽打的满身伤痕,还屈辱似的被扒光衣服塞进木桶里,扔进与脏兮兮的猪圈紧挨着的茅房里睡!还听到李四儿不止一次的发牢骚说,有一日要把奴才额娘的四肢尽数削掉,做人彘!”
“此等羞